也会毛孔中出一层灰泥的无垢丹却对这人一点效用都没有。
“没有煞气,没有丹毒……同伴?她有么?”
“她说自己是荆姐,荆哥的姐姐。跟方常富交谈的时候还偶尔提到,据说现在不知去向。”
“荆哥?”
那女修拢了一下身上的袖子,露出了黑色储物袋的一角。
“既然,他们都好了,我以后,就不来了。”
老驴闻言一惊,深深一拜:“您这些年为了我们余庆堂也是煞费了苦心。”
“可我,没治好你们。”
说罢,水光一动,那女修就消失在了原地。
余庆堂里,正在忙着做豆腐的宋丸子神思一动,引动灵识去却又没有察觉到什么,便低下头去继续忙了。
论低买高卖,方常富也是个极有能为之人,宋丸子让他把五百中品灵石全部换成辟谷丹,他先是去找了散修丹师,这些丹师和他们的徒弟都是以最基础的辟谷丹入了丹道的,为了技艺精进,自然要练出大量辟谷丹。
可是作为散修,他们不能像丹行一样为一次整座城供应辟谷丹,自然少有人从他们手里取丹药,偏又不能将药正大光明地大量降价出手。唯一能出手的方式就是通过丹堂去卖,却还要被抽三分的利钱,左右都是赔灵石的买卖,他们便干脆将药都收在了手里。
方常富砸下灵石,以九成价格收走他们和他们徒弟手里的辟谷丹,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有了一笔意外之财,自然纷纷喜不自胜地答应了。
五百中品灵石约合五十万下品灵石,按照市价能换来五百万枚辟谷丹,可方常富先是折价从散修手中拿丹,又用“灵气丹”和“无垢丹”从鸾娘手里换来了几家妓馆的所有辟谷丹储备,再通过孙七娘以未来宋丸子提供的“无垢丹”配额换取了孙家库存所有的辟谷丹,短短三日,他就为临照城换来了八百万枚辟谷丹,光是装丹药的储物匣子就用掉了二十个。
足够养活整座临照城数年。
这些辟谷丹他已经尽量走的是地下买卖,不想惊动各家丹堂。
卢大少先前开罪了落月宗掌门的亲传弟子,被困在城墙上足足数日,回到卢家又被勒令三年内不得出府,急于戴罪立功的他一直让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在外面打听丹药消息,之前异丹的消息被六家丹堂联手掩下了,那些纨绔们打听不到,这次各处的辟谷丹都有些吃紧,却瞒不住所有人,尤其是这些混迹花街的少爷们。
卢大少左思右想之后,求见了自己的祖父——卢家的族长。
三日之期到了,李歇看着自己面前的木箱子,几乎忘了该如何开口说话。
二十五个储物匣在箱子里整齐码放着,二十个装了辟谷丹,五个装了宋丸子带着余庆堂几十号人三日来不眠不休做出来的各色“丹药”。
这些药,足够所有的临照人挺过卢家撤掉丹堂后最难熬的时光,等来善水阁进驻临照,或者宋丸子站稳脚跟之后再给他们供给丹药。
是的,所有临照人,除了凡人和体修,宋丸子制备的“丹药”中还包括了法修的修炼所需。
“五百中品灵石的辟谷丹和这些难用灵石计数的丹药,我回去后会一笔一笔算清楚,决不让你少一块灵石,宋……荆道友,我代临照所有人谢您。”
“客气客气。”
一说灵石,累到两眼发黑的宋丸子就精神了。
反正都是收钱的,不过加班加点而已,宋丸子搓搓手,临照城老实人太多,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那买辟谷丹的五百中品灵石算借的,得给利钱。
算了算了,她好歹是个有手艺的厨子,又不是指望利钱过日子的放债人,临照城的人护她至此,她也得大方些。
两个余庆堂的筑基期修士自告奋勇要护送李歇上飞舟,三人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又转了回来。
“卢家派人守住了飞舟渡口,说非六大宗门的弟子半年内不得前往东陆。”
宋丸子挑了一下眉头,说:“我记得飞舟是海渊阁所辖,卢家管不了。”
“他们并不是在渡口上堵人,而是在距渡口不到一里的地方设了卡拦人,我粗略看了一下,光是筑基修士就足有四五人。”
卢家,到底是想把那个做出了异丹的“丹师”赶尽杀绝,还是想将整座临照城里的凡人赶尽杀绝?!
“修士不可杀凡人,他们就不怕沾惹因果么?”
话刚出口,宋丸子在心里自己回答了自己这个问题:
与这流月城的无冕之王、与这凌驾无争界的无上权势、与这丹师们不可动摇的地位相比,区区害死十万凡人因果,怕是不在他们的眼里。
若要解开此局其实不难,等王海生从落月宗再下来,让他护送李歇上了飞舟,有落月宗掌门亲传弟子的身份护体,大摇大摆走过去,那些卢家的人也不敢做什么。
可是……
蹲在地上,宋丸子咔嚓咔嚓吃着撒了一层糖霜的烤米饼。
余庆堂的院子里,几十号人跟她学着,也蹲在那咔嚓咔嚓地啃。
糖霜养颜,米饼静气,宋丸子吃着吃着,只觉得自己胸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我记得,明天卢家要开鉴丹会?”
一片“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