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荆哥长了一副孩子模样, 动手却干净利落毫不含糊,还没等那城墙上的众人反应过来, 那一对铁拳已经犹如千钧重锤,将那李公子身边的人纷纷打落到了城墙之内。
另一边那人竟然了结的比他还利落, 一团金光,将卢大少等人牢牢地控制在了圈儿里, 无论他们怎么使力, 也不能破圈儿而出。
“省省吧!我这是可是个好宝贝!”
那人站在光圈儿外冲着卢大少做鬼脸。
“我平生最讨厌作践别人的人了,你们明明都是些修士,清清静静修仙不好么?怎么干的事儿连个凡人孩子都不如?”
“我们扔我们的丹药,关你何事?”
卢大少颠了颠手里的折扇, 脸上的笑容带着不善。
那人表情也正经了起来:“你们往溺水河里扔丹药, 还要别人抢丹药给你们取乐, 若是有人掉入溺水中死了可怎么办?”
“我们既没逼着人抢丹,也没让人去死, 他们有差池自然怪他们自己学艺不精,于我何干?”
另一边被荆哥打伤的李公子也扶着自己的肩膀说道:
“因为扔了几颗丹药就说我们草菅人命,你们也未免太霸道了!”
这时,城外的墙下竟然也有人高声喊到:
“哪来的臭小子耽误了我们抢丹,还不赶紧放了两位少爷!”
“少爷们扔丹药,我们抢丹药, 不要多管闲事!”
站在宋丸子身边为她讲“斗富”之事的修士摇了摇头,嘴里说道:
“这世上多少人为了点儿丹药连命都不要了,卢李二人扔的药都是丹堂所出, 效用稳妥,丹毒又少,数量又多,可真是比人命还值钱了,让人豁出命去抢,并不奇怪。”
听他如此说,本来盯着城墙上那两人的宋丸子转头看了他一眼:
“话虽如此,这位道友也没有出手抢丹啊。”
“我是在等他们能不能扔出些更好的药来,要是有个中品无垢丹,我现在也已经扑到溺水河上了。”
城墙上,荆哥和那个年轻人如今都已成了众矢之的。
“为了几颗丹药,你们就连命都不要了?!”
“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是个从不缺丹药的,我们这些流月城的散修平日里为了点丹药拼死拼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知道我们多难得才等到这样人傻丹药多的阔绰傻子么!”城下的人堆里,有人如此喊道。
人傻丹药多的阔绰傻子……
荆哥忍不住左右看看被人如此评价的两位公子哥儿,心中已然明白,他们将别人当戏弄的对象,别人也是将他们当成了傻子。
年轻人还想说些什么,那些抢丹不成的人早就懒得跟他争论,那边打了李公子的一看就战力高超不好招惹,这边这个不过是仗着法宝之利,还不如抓来打一顿出出气,顺便救了卢大少换点儿好处。
这样想的人,还不止一个。
那个年轻人确实修为极低,一道红火袭来,他避无可避,唯有身上的宝衣一闪,挡下了那灼灼火光,可他还是被那灵气击退了数步,险些掉下城墙。
又一道灵力袭来,他连忙闪开,嘴里哭丧着说:“这么点儿灵力还真不如内力好使。”
见他果然法术低微,有胆子打他的人可就更多了。
被困在光圈里的卢家大少对着他摇扇冷笑,朗声说:“今日谁救了我出去,我剩下的丹药悉数送上。”
“唉唉唉!”那人张口想要再理论什么,兜头打来一道电光,他脖子一缩,就地一个驴打滚才躲了过去。
眼见又一道水柱夹着浑厚灵力重重打过来,他已经缩到了墙角,只得闭上眼睛,抬手用袖子捂住自己的脸,没想到水柱打到身前的瞬间,竟然像是打碎了一片碎冰似的有蓝色的碎光一闪,而那水柱也消弭不见。
下一次来自城下的攻击是被荆哥拦下的。
一双肉掌摄五行法术于无形,乃是长生久的绝学,那些散修中也有几个颇有见识的,一见这莽撞少年可能是长生久弟子,便纷纷收了手。
他们收手了,另一批人也赶到了。
正是这流月城的银甲卫。
“在流月城中擅自动用法器,依流月城律法,要囚于火狱三个月!”
说罢,两个银甲卫便掏出锁链要铐住那年轻人和荆哥。
年轻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银甲卫,指着城下说:“那些人打我,你们怎么不抓呢?”
“他们是站在城门之外,不归流月城所辖。”
“这里还有站在城墙上扔丹药的,你们也不管么?”
眼见得罪了自己的人要倒霉,卢大少放声大笑道:“这六月城里可从没有不准撒丹药的规矩,你们这两个小子先去火狱里尝尝烈焰烧心的滋味吧!”
那个年轻人气急:“草菅人命的你们居然不管,呵,好个流月城!”
站在城门下,一个修士对他身边的圆眼女子说:“这位道友,你的那位兄弟怕是要凶多吉少,这流月城火狱可是好进不好出啊。”
宋丸子没说话,右手从左肩上轻轻拿开,仿佛拨动了几根丝线似的勾了几下,那瘫倒在城墙上不动的李家公子突然从地上站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