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珍深吸一口气,大声的追着新书记问:“刘富贵作为生产队书记通奸该受什么处罚?杨翠仙作为有夫之妇通奸该受什么处罚?二人合伙陷害我该受什么处罚?杨美仙勾引我男人伙同刘富贵杨翠仙陷害我又该怎么处罚?”
众人一开始哑口无言是被她打个措手不及,现在反应过来,书记直接用话筒问:“无凭无据,你说的这些话我们也可以当作是你狡辩,为了逃脱劳教,故意胡乱攀咬!”
高元珍一梗,这就是她想当面撕破脸皮的原因——她没有证据。
她察觉出男人外遇的时候,他们已经收敛很多,除了举止亲密些,会多说两句话,她抓不到任何实质性证据。所以,被拉来充人数的时候,她才会想到这个鱼死网破的办法。
反正她也不想活了,那就大家谁也别想好过,所以她也不说废话,连连追问该怎么处罚他们。她相信,当着全公社社员的面,领导不可能明着包庇他们,哪怕不能将他们定罪,也能搞臭他们,彻底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
黄柔心酸极了,这年代的女人,好好一份家业,眼睁睁看着被凤凰男和小三毁了,她除了鱼死网破却拿他们毫无办法!
身为女人,她感到非常悲哀。
她的闺女,以后就是单身一辈子她也不会让她嫁凤凰男!
“妈妈,妈妈。”幺妹晃了晃她的袖子,“我想听。”
“这不正听着嘛,怎么啦?”
幺妹摇头,指指人群之外,她想听植物们怎么说。里面太吵啦,植物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可她却能听见所有人和植物的,用耳过度的她,耳朵里“嗡嗡”的,脑袋疼呢。
黄柔看她不说话,只会委屈巴巴的指外面,以为是她不想待这儿要出去玩,忙抱起她,慢慢的蜗牛似的挪出去。
罢了罢了,有心相助也没办法助啊,她一个外人,能有啥证据证明高元珍说的话?可怜她一个人孤零零,但凡有父母,有个兄弟姐妹,或者是得力的族人,她男人也不敢这么欺负她。
好容易来到人群之外,母女俩大口大口的喘气。会心疼妈妈的小地精赶紧下地,抱着妈
妈大腿,“妈妈,我耳朵疼。”
黄柔一愣,蹲下.身子问:“怎么啦?”说着,轻轻的摸了摸她耳朵,“是哪只疼?”
“两只。”
黄柔赶紧凑过去,就着阳光往耳道里看,其实也看不见啥,“疼多久了?”
“刚刚。”
黄柔两边都看了一下,没红没肿,其他的更深处的问题当然也看不见。她急了,会不会是刚才挤人群里的时候,让谁戳到了?小丫头在这种事上很皮实,知道别人是不小心戳到她的,她都不会告状不会生气……耳朵可马虎不得。
“走,妈妈带你上医院。”
幺妹依然抱着她的大腿,“不怎么疼了哟妈妈,我不去医院。”
黄柔苦笑,都这时候了还怕打针?“我们不用打针,就让医生放个小镜子进你耳朵里,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小虫子好不好?”
小地精想想那画面,居然要放镜子进耳朵?立马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真的不疼啦妈妈,我们帮帮那个婶婶叭?”
说到帮助别人,她咧开小嘴,露出几个洁白的小牙齿,这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呀!
黄柔再三确认,发现她真的能笑了,不疼了,这才放心的来到场边一棵桃树下。叶子已经落光了,只剩几根弯弯扭扭的树枝。
幺妹看向桃树,在心里默默问它:“桃树老爷爷,你知道怎么帮高婶婶吗?”她知道,“证据”的意思就是能证明高婶婶被陷害的,要是能直接证明那些坏人真的干了坏事的话,那就更好了。
过冬桃树懒洋洋的捋了捋胡子,也懒得睁眼,“人类的事我不管,小孩别来扰我清静。”
幺妹咬了咬嘴唇,桃树爷爷似乎很累呀?
“爷爷你很累吗?”她把小手搭在树干上,调皮的,轻轻的挠了两下,忽然,桃树的眼睛就睁开了。
“舒服,小孩你再挠两下。”
小地精得意极了,这可是注入灵力的痒痒挠,连妈妈都抵抗不了的痒痒挠呢!
果然,又挠了两下,桃树这才意犹未尽的说:“你给我指指,她男人是谁。”
正巧,高元珍的丈夫和那女的也挤出来了,而且,俩人似乎是在吵架。
“我就说别陷害她,这母老虎发起疯来啥都说的出口,你听听她说那些
,我姐夫知道还饶得了我姐吗?书记又没怎么着她,只不过去聊闲……”
“聊闲?骗鬼呢!我就在隔壁,他送你姐的保温杯你去看看,还印着‘为人民服务’呢,普通人能拿到这东西?”凤凰男顿了顿,继续道:“上次俩人闹翻了,他还给你姐写过保证书嘞,你跟我说只聊闲?”
“你监视我姐?!”杨美仙惊诧。
“嘘……你小声点儿,没看见桃树下还有人吗?”
他们说的特别小声,在球场另一边的黄柔哪怕长了顺风耳也不可能听见。可幺妹能,桃树正在实时传译呢,男人说了啥,女人说了啥,哪怕是他们的表情,幺妹都能知道。
“你别回避问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