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张剑终于招架不住了。他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剑被一个声音吵醒了。他想睁眼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吵,可是他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他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了身上一样,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劲。
他太累了。别吵了!让我睡会好吗!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那声音开始渐渐变小,眼看着就要消失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睡了!张剑不再理会,就这样沉沉睡去。眼看他就要睡死过去,那声音忽然像触底反弹一般又突然响了起来,竟然比之前还要大声!
又被吵醒了!可恶,还让不让人睡了!张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想听清楚那声音到底在念什么。
以什么宙?气什么什么?烦死了,到底在念什么啊!
不对,这声音念的东西怎么如此耳熟呢?再好好听听看!以身.....为......宙?
以身为宙,炁若星河!星随咒转,炁孕万千!
这句话张剑念了成百上千遍,即便是死了也忘不掉!是李剑星在念吗?师父,你在这吗?师父,快救救我!
喊了半天,身边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不对,不是师父!师父的声音洪亮有力,绝不会像小鬼念经一样。那到底是谁在念呢?难道是鬼吗?这样一想,张剑猛地一惊,整个人瞬间就恢复了意识。他立即察觉到,自己可能是快死了!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体内真气何在?快帮我醒来!
刹那间,他感到体内的真气竟然真的运转了起来!虽然运转得很缓慢,但真气确实和自己平时练功一样,有目的地沿着筋脉运转着。
等等!自己明明还没醒,怎么可能运功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他一直在念什么啊?怎么一边念还一边喊师父,他师父又是谁?”
谢麟哪里知道张剑的师父是谁。他听到张剑说胡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头一个巴掌就扇在了牢头脸上。
“啪”!这巴掌是如此的响亮,旁边的狱卒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本官差点被你害死!”谢麟还觉得不解气,上前又踢了牢头几脚。
牢头也是一脸委屈。方才明明是你一个劲地喊“给本官加纸”,现在反倒怪起我来!
谢麟显然是怕了。他不敢再对张剑用刑,两手往后一甩就径直朝大门走去。“把他松绑了,等他醒了给他点吃的,等他恢复些了本官再来审!”
监牢外,谢麟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怎么一会的功夫就快到午时了?张剑已经被自己抓来两天了,没想到这小子嘴这么硬,自己竟然一点东西也没挖出来。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昨晚他便知道了外面已有风声在传,吴忠国已经把这事送到了陛下的耳中,刑部很有可能会来插手。
不行!不能等了,吃过午饭立即接着审!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贴加官”不管用,下午就用更毒的酷刑对付他!
谢麟打定主意,便打算要走。他忽然听到背后的门开了,转头看去,是牢头出来了。
“你出来干嘛?”谢麟一脸怒意,伸手又要打他。
牢头看样子是出来找谢麟的。他看到谢麟,也顾不得挨打不挨打了,立即跑到谢麟跟前说道:“大人,快回去看看吧!张剑好像被咱们弄傻了。他醒后就一个劲的对着我们笑,那样子别提有多渗人了。”
谢麟暗自吃惊。以前也有犯人因为被自己使了“贴加官”后就变傻了的先例。谢麟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大概也猜到是犯人短时间不能呼吸导致的。他顾不上吃饭,跟着牢头又回到了监牢内。
英武殿内,刚刚下了早朝的皇帝李贞端坐在龙椅之上。虽然今天朝堂上因为北魏的事吵得厉害,连他下朝的时间也比平时晚了近一个时辰。但此时他脸上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没有受到半分影响。他的手上拿着一本奏折,而递交奏折的人正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雷卿,张剑真的懂炼制特等盐吗?”
李贞口中的“雷卿”,正是刑部尚书雷达。这雷达虽然掌管刑部,长相却是个白面书生。
雷达回道:“启禀陛下,臣认为他对西京府捕快的那番话不像是吹牛。”
“连你也这样认为?”
雷达奇道:“还有人这样想吗。”话一张口,雷达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连忙跪在地上,恳求道:“臣失言了,请陛下责罚。”
李贞离开龙椅走到雷达身前,弯腰将雷达扶起:“无妨。你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告诉你便是。除了你,张相和兵部新上任的吴侍郎也是这样想的。”
原来新上任的吴侍郎也是自己人!雷达立即伏地:“臣唯有粉身碎骨,报答陛下天恩。”
“似这种不吉利的话,雷卿以后别说了,好好活着替朕效命不好吗?你还有其他要说吗?”
雷达想了想道:“张剑行事作风异于常人,想法也千奇百怪。而且他还强于心计,一招便收拾了云家大少。以臣之见,他根本不像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倒像是......”
李贞眉眼一抬,说道:“但说无妨。”
雷达小心翼翼道:“像个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