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事了,下官只负责抓人。”
他这种轻视人命的态度激怒了俞岩。
俞岩冷道:“韩大人莫要以为此事与你无干,凶手若真为江仕仁报仇而来,那韩大人可是最危险的一个。当年鱼池案主审正是炎武司督卫陆骁,拜他所赐,一个小小的案子最后牵连上万人,死刑八千多。陆骁与韩大人师徒情分不浅,大人能当上左督卫怕也是多得他提拔。”
韩厉敛了笑,目无温度地看了俞岩一眼。
“鱼池案发生时,韩某不过十一岁,尚在炎武营训练。而且陆骁已经因此案审理不当,于前年被今上斩首示众。若是凶手还会怪到韩某头上,那韩某真是高估他了。”
“倒是俞大人。”他笑了下,“当年赵至衍告密至大理寺,韩某没记错,应该是找到当时的大理寺少卿也就是俞大人您。若大人以戏言揭过,又怎会有后面这些血腥之事。”
俞岩朝天拱手,愤道:“大理寺断案自有流程,俞某怎能独自将其拦下,自是要据实上报大理寺卿。”
“所以导致八千多人因此丧命。”韩厉不咸不淡地接道。
“你!”俞岩气得舌头打结。
韩厉起身,看看窗外。
“俞大人还是尽快派人去保护毕老吧,说不定他已经死了。”他转身,对俞岩笑道,“哪怕凶手真的怪到韩某头上,也无大碍。想要韩某命的多的是,不差他一个,韩某自问比大人更会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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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心言抚着肚子,打了个嗝。
栗子好像吃多了。
她来到院中,深吸一口古代无污染的清闲空气,开始在月光下遛弯消食。
拱门处走进一个人,身形高大挺拔,步下落地无声。
纪心言挑眉看清来人,已不及躲闪,只好硬着头皮笑眯眯地打招呼。
“韩大人好。”
韩厉嗯了声就往自己屋走,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纪心言耸耸肩,继续遛弯。
遛了半圈一转头,见韩厉正抱胸站在回廊下瞅着她。
纪心言眼珠转转,心想他大概刚回过味来,要为白天的事秋后算帐了。
她笑得乖巧,问:“大人还有事?”
韩厉道:“你不是要配合我查案吗?怎么一天到晚在外面吃喝玩乐?”
纪心言默默吐槽,还不是你想试探我,关我屁事。
她认真道:“大人,我认真想过。我觉得这个案子的凶手应该是个高手。”
韩厉微讶,没想到她还真的要讲案子,他停了停,道:“继续。”
“案子呢我只是听说,所以我说的都是猜测,说错了大人别见怪。”纪心言清清嗓子,一脸严肃,“大人在明,凶手在暗,这是很不好的。因为凶手可能会先对大人下手,所以大人现在是很危险的。”
她一本正经地伸出右手,对着韩厉上下一比,像唱戏捧角似的:“好在大人一身正气,本领高强,自然不怕那些连面都不敢露的宵小之徒。”
“可是,”她语调一转,愁道,“俞大人是个文官,缺少自保能力,若是凶手来了……草民以为大人应该加派人手保护俞大人。”
自打她决定留在淮安城后,越想越觉得俞岩不能死。其它剧情她不管,反正俞岩那段最好跳过去。
韩厉歪头,渐渐回过味来。
“你说了这么长,就是提醒我要保护俞大人?”他问,“你怎么知道凶手会对俞大人下手?”
纪心言愣了愣,随后不好意思笑笑。
“我也没觉得凶手会怎样,就是……今天上街发现淮安城真不错,就想等事情过去了在这定居。您也说了,淮安城发展好是因为俞太守的功劳,所以……”
韩厉了然:“所以你怕他出事?”
纪心言羞羞一笑,微低了头,月光下,露出一段修长美好的脖颈。
韩厉看她这样,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这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小丫头,只惦记着吃好玩好这点事。
靠着父母给的好样貌还有机灵讨喜的性格,或可往上钻营一二。
但这几日接触下来,她似乎对自己的本钱并不自觉。
他朝天无声叹气,准备回屋,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转头朝纪心言伸手。
“拿来吧。”
纪心言莫名:“什么?”
“我的栗子。”
纪心言:……
她右手抚上肚子,呐呐道:“这个……”
韩厉挑眉。
纪心言道:“糖炒栗子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所以,”韩厉目光扫过她小腹,“你就趁热吃了?”
“不是大人自己说没兴趣嘛……”纪心言讪笑。
忽地,她猛的一拍巴掌,恍然大悟似的高声道:“我明白了!”
韩厉直皱眉,还以为她怎么了,只听这丫头严肃中又带着丝丝兴奋地说:“大人,您是那种,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很喜欢!”
韩厉:…………
纪心言肃正神情,认真道:“大人请放心,下回不管大人怎么说,我一定会坚持送给大人,绝不自己收着。”
说完,还慎而又慎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