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时候,叶家大院某个房间内。
此刻房间里一片黑暗,透过玻璃窗只映照进来一缕月光,照射在房间里的一张大床上。
此刻,躺在床上的主人似乎已经醒了,缓了好一会,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以后,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打开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
随着啪嗒一声响,房间里终于有了昏暗的灯光。
又适应了一会儿,薛从欢才渐渐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上,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过去,她才动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来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
很快,屋内就萦绕了一股股烟雾。
薛从欢就坐在床头上,慵懒的将整根烟都抽完以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如果有人在的话,肯定会惊呼一声,因为此刻的薛从欢身上身无寸缕什么都没有穿,就那么光着身子,穿着拖鞋一步一步走进浴室里,慢条斯理冲了个冷水澡,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穿上。
整个动作显得慵懒而又随意。
虽然她的动作并不快,但是也依旧能看出来这是一个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病的人。
如果此刻有熟悉她的人在的话,肯定会被惊得睁
大双眼,默默无语。因为在所有人眼里,薛从欢都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人,从小到大药不离身,多走几步都会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常年泡在药罐子里,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在疗养院里养病。
可是,她刚刚光着身子,随意的在房间里走,还去冲了一个冷水澡,甚至还抽了一整根烟。
穿着睡衣的薛从欢,终于走出了房间,只不过整个叶家别墅里竟然没有第二个身影,甚至没有任何的灯光,黑漆漆的。
奇怪的是,薛从欢竟然也不害怕,没有任何灯光之下就在黑暗里行走着,更让人惊奇的是,她竟然能够很精准的找到正确的道路,没有碰上任何的阻碍或者被绊倒。
一个能在黑暗里如同在阳光底下行走自如的人,一般情况下,豪门大族里无论是客厅里还是院子里,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会有亮着灯光。
可此刻的叶家,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光亮,处处都是黑暗。
薛从欢就这么走在黑暗里,最后停在一个房间门口,熟练的推开门,打开了这个房间里的灯,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
只不过此刻房间里有一股刺鼻的臭味儿,让人闻一口就想呕吐的那种
,似乎这里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从来没有人打扫过的厕所一样。
如果是一般人走进这样的房间里,肯定一刻也待不住,但是奇怪的是,薛从欢却像是什么也没有闻到一样,很从容的走了进去。
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叶老太太。
是的,自从听见动静睁开眼睛,死死盯着薛从欢的这个人,是叶老太太。
只不过,一向端庄优雅甚至有点洁癖的叶老太太,却一动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口鼻里满是臭气熏天的味道。
曾经这种味道一度让她熏晕过去好几次,但,每次醒来的时候臭味儿只会比之前更浓郁。
更让她崩溃的是,这种味道是来自她身上,来自于床上的味道。
因为没有任何人伺候,而眼前的薛从欢只给定时输营养液,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张床上,没有人给她换衣服或者被褥,甚至没有人伺候。
可想而知,时间一长,那种味道会越来越臭。
她整个人一动也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珠子可以转动,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的视线早就已经在薛从欢身上戳了好几个血窟窿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叶老太太早就已经麻木
,只用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瞪着眼前的薛从欢。
还记得第一次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一动也不能动,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重病,比如像儿媳妇一样中风瘫痪了呢。
为此,她吓得一下子就晕了过去,甚至想着直接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
高傲的叶老太太,忍受不了这么屈辱的活着,只不过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只看到了薛从欢。
而以前一向温柔善良如春风细雨一般的薛从欢,却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稍稍冷静下来的叶老夫人,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张张嘴巴想要问些什么,却发现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惊恐的看着薛从欢,用眼神示意她到底怎么回事。
薛从欢轻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叶老夫人,然后说出了让叶老夫人恨不能立刻死去的话。
“奶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只不过你恐怕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这样活着了,等有一天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会好心的帮你停掉营养液。只是,我不知道养尊处优了一辈子的你,是否能够受得了饿死?在这之前,还请您好好享受一下我
给你准备的生活。”
那个时候叶老夫人,只觉得站在眼前的这个薛从欢像一个恶魔,说出的话让她恨不得立马死去,瞬间激动的浑身颤抖着,努力张开嘴竟然让她发出了几个字。
“为...什么?”
薛从欢笑了笑,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