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蒋丽丽一个人,等她再次回神时,屋门已经被锁上了。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杜老婆子刚才留下来的狠绝话,杜家竟然是想让他嫁给那个杜家傻子?
不,她绝不能嫁给那个傻子。
她要逃走!
报警!
如果让她嫁给一个傻子,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这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头脑中盘旋,蒋丽丽硬撑着一口气撑着身子从炕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冲到门边上,疯狂的拍打着门。
只把它整个双手都被门框上木头的倒刺扎得鲜血淋淋,她好似没知觉般继续疯狂的捶打门。
可惜却没有任何用处。
门已经在外头被牢牢的锁上了,她逃不出去。
更没人理会!
此刻的蒋丽丽整个人已经崩溃了,她卑微的求过这家人,哭过闹过,可无济于事。
手上的疼却抵不过心脏刺痛,好像有一只钢钉就那么狠狠的扎在她的心脏上,鲜血淋漓,让她疼的浑身都在打冷战,难受到想呼吸都成了奢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蒋丽丽整个身子软软的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窗户外面。
即使已经卑微到
尘埃里,也得不到杜家人一丝一毫的怜悯。
电视里那些被拐卖的女孩最起码还能卖点钱,而她呢?她是傻傻的爱上了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跟着那个男人走进了地狱,从此再也看不见阳光。
又能怪谁呢?
杜家就是个魔窟,一个个有心理障碍的垃圾!
她一辈子就要被毁了。
哪怕前方一片黑暗,可蒋丽丽的心依旧心向光明,她知道自己必须要逃走,不管用什么方法!
可是,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被这么一群虎狼似的家人牢牢困在这里,能有什么办法呢?
蒋丽丽还在发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什么也想不出想不出来,急躁中就开始专拽自己的头发,越是想不出来,她整个人越是烦躁,扯动头发的力道就越来越重。
忽的,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人在极端时候做出来的事情总是连清醒时的自己都会感觉吃惊的。她眼神直勾勾的,孤注一掷的,就那么用脑袋朝着墙壁狠狠的撞了上去,发出一阵闷哼的响声。
原本就已经鲜血模糊的额头上,瞬间开了一个大口子。
她的眼神是绝望的,可她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解脱似的微笑。
要么死了吗?
要么死,要么逃出去!
这是蒋丽丽此刻唯一的想法。
这一次,如果她不死,杜家人肯定会带她出去看病,只要能够走出大山,她就有机会逃出去。
豁出性命的豪赌,要么赢,要么死!
蒋丽丽双眼闭上的时候,脑袋里只回想着这一句话,可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她依旧躺在杜家的床上。
没能逃出去,也没死。
她依旧躺在杜家这张肮脏的让她深恶痛绝,恨不得爬起来砸个稀巴烂的床上!
清醒的下一刻,随之而来的就是无边的痛。身上每寸都在叫嚣着疼。尤其是脑袋已经疼的几乎无法思考了,耳朵嗡嗡的轰鸣声几乎让她喘不上来气。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了门外杜家人的争吵声。
杜家几口人确实在为是否要送蒋丽丽去镇上看病而争吵,蒋丽丽孤注一掷的自杀行为到底吓坏了杜糖包,哪怕他的心再黑暗,依旧没想过会害人性命。
他的手一直是干净的,这辈子也不打算沾上鲜血,他还憧憬着要走出大山,娶一个有钱人家的金凤凰,从此飞黄腾达,衣食无忧呢。
他苦口婆心的劝父亲,“
爸,求你了,你就让我带着丽丽去镇上找医生看看吧。您那样土法子包扎上,简单粗暴,根本不管用!
丽丽还发着高烧,浑身上下都是伤,再不管我怕她会没命的。
杜老头叭嗒叭嗒的抽烟,没吭声,似乎也正在思考儿子的话。
最终,他一锤定音:“不行,绝不能带女娃子出现在镇上,万一被有心人记下模样,以后我们想把人藏起来就麻烦。”
他阴森森嘿嘿一笑,看着眼前还有些稚嫩的儿子,“糖宝啊,你还想着手上不沾血,怎么可能呢?事情到这一步,你的手上已经沾上血了。”
这么有哲理的话,竟然是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杜糖包傻傻愣愣的看着父亲,不可置信。
杜老头再次嘿嘿笑,吐了口浓烟,神色有些回忆的道:“这么惊讶干嘛?你老子我年轻时候也走出过这座大山。闯荡的那几年,也见识过不人,学了点儿东西,没什么好惊讶的。”上前一步,他将手搭在儿子肩膀上。
杜糖包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似乎带了什么魔力般拂去了他所有的惊慌失措与害怕。
在父亲接下来温
和话语中,他整个人渐渐冷静了下来。
“糖宝啊,别怕,有父亲在,这个没了,咱们再换一个就是了。”懵懵懂懂的杜糖包,眼珠子猛地睁大,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让他惊恐异常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