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令节,正是皇后娘娘的寿辰日。
于交泰殿内,早已坐满了入宫觐见的命妇,觥筹交错,场面倒也热闹。
不过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未坐到上首,宋婉晴早早来了千秋宴上,坐在皇上右下方的位置,被朝廷命妇,亦或是皇室宗亲用着足够隐蔽的目光打量着。
说来也奇怪,在早先敦肃贵妃还在世时,两位贵妃便是鲜明的对比,宋贵妃是低调的在宫里都没有什么流言传出,而敦肃贵妃却是在后宫人人都知道的性子高傲。
虽说皇上的妃子无人敢议论,可她们作为命妇,经常被皇后娘娘召见,这种事情早就有所耳闻了,现在敦肃贵妃逝世了,余下同为贵妃位的这位娘娘,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作风。
连其后的家族都不声不息的,就算她们眼看着宋贵妃所出的端郡王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皇子阿哥,也找不到机会接触宋贵妃或是其背后的利益结合体,着实是宋贵妃极少召见命妇进宫,这交情也攀不起来。
宋婉晴用了好几杯果酒,这种酒度数低,还有一种清甜的味道,即入口甘甜,回味亦甘甜,喝多几杯就有一种上瘾的感觉了,一旁的如云用不赞同的目光制止,宋婉晴也只是笑了笑,继续喝起来。
难得的大喜日子,虽说不是她的寿辰日,但她看着热闹也欢喜,况且作为主人公还不若作为客人来的自在,尽管于这场宴会上,她也是“主人公”的身份。
还可看着众人的反应当做乐趣,毕竟人生百态,仿若登台唱戏的角儿,她也是其中的一员,自得其乐。
这次宴会上只来了一些朝廷重臣的夫人及些许宗亲命妇,像是和硕怡亲王的嫡福晋兆佳氏,因着和硕怡亲王是皇上最为信赖的兄弟,也是朝廷上皇上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这位亲王福晋在命妇当中倒是成了主角。
就一个评价:长袖善舞。
宋婉晴见过这人一两次,是在命妇前来拜见之时,也知道这人跟自己儿媳妇是同出一族的亲缘关系,也就和这位亲王福晋不紧不慢的处着,说合得来也合得来,说关系陌生也还有些陌生感,毕竟也没见着几回。
但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一人迎合一人配合罢了,坐到这个位置上,这种情况都是常常发生的了。
宋婉晴突然就听见了有太监的声响传来,心知是皇上和皇后过来了,也就跟着起来行礼。
随后坐下时,听得如云在自己耳旁道,说是六阿哥亲自给娘娘敬酒了。
“他不是在闹着几个兄长带他出宫吗?这会儿还会想起本宫了。”宋婉晴打趣道。
“娘娘,六阿哥向来贪玩,您又不是不知道,照奴婢说啊,六阿哥能够时刻想起娘娘您,就是孝心可嘉了。”如云眼带笑意,和和气气道。
“还真是好话都被你说遍了。”宋婉晴摇了摇头,弘昼那小子惯会哄她,就连她身边的奴才都讨得了欢心,机灵是机灵,可这机灵劲总是用不到正处来,平时没见读书多上心,却在弘曦带他出去一趟后,便天天念叨着出宫的事了。
亏得皇上没有空余的时间注意到此事,不然非得给他功课翻个两三倍,如同当初的弘星一般,可谓是严父。
“你就回了他吧,说是额娘领了他的心意,让他别贪喝贪吃整得肚儿又疼了。”宋婉晴笑了笑,朝着身边的采月吩咐道。
“奴婢这听娘娘的。”采月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去阿哥席座那边。
如云还在打趣着这事,“娘娘,就算是六阿哥给您敬酒,奴婢也得看着您,数着您喝了多少杯,要是过了量,奴婢可就不依了。”
“瞧你说的。”大不了她换别的吃。
......
转头弘昼已得到额娘给的传话,小小的少年郎脸上还有几分稚气未脱,转瞬间眉眼就染上了几分高兴,朝着弘星道:“爷就说嘛,额娘是最关心爷的,四哥你还差远了。”
弘星挑了挑眉,“那是爷还没亲自出动,要是额娘见着爷了,肯定更高兴。”
弘昼努了努嘴,颇为不服道:“小爷平时除了进上书房,就是抽出时间去见额娘,四哥你也未必太大言不惭了,明明都没有进宫见额娘几次。”
“你这小子。”弘星手痒痒的,见着对方欠扁的模样,忍不住扯上脸蛋,后者还没开始哇哇叫,弘星就被弘曦一声轻咳制止了。
“你多大了?还跟六弟计较。”弘曦瞧了他一眼,俊朗的眉眼多了几分淡然,“作为长兄以身作则是最基本的,你别教坏了六弟。”
“六弟,你也别向你四哥学。”
况且六弟说的也没错,他和四弟进宫见额娘的次数是少了,皇阿玛才登基两年,底下还有很多人和事要处置,他作为皇阿玛看重的儿子,为皇阿玛分担是义不容辞的事,也正是如此才忽视了额娘。
想来都是愧疚,还好有六弟和五妹陪在额娘身边以尽孝顺,才不让额娘会膝下寂寞。
“好吧。”弘星收回了手,“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爷这次就放过你了。”可不能得罪大哥,不然下次可就没人帮他在皇阿玛面前做掩护了。
要说大哥好也好在这一点,坏也坏在这一点,虽重视兄弟情义,平时也会护着他,可一旦生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