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把他扶起来?
安宇风眼皮一跳。
但依然硬着头皮,弯下腰,谨慎地伸出右手:“您先起来……”
话没说完。
“叭”
安宇风今天穿的皮鞋不防滑。
所以他被司徒长霆掀翻了。
一样倒在地上,大脑发懵地盯着那副小黑圆圆眼镜。
不知缘故,安宇风预感不妙。
然后。
坐倒在地,还没来得及试图维持风度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安宇风,又被掀倒在地。
双双倒地。
四眼相对。
手里忽然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安宇风低头一看,是把五六公分长的塑料壳美工刀。
“司徒总裁,您这是……”
安宇风还想爬起来。
但手掌刚撑到地上,就被司徒长霆拉住,司徒长霆毫不介意雪地又脏又冷,向他这边咕噜咕噜滚了两个圈,贴在他身边,然后开始捂住腰,惨厉喊:“我的肾,我的肾啊!!!!”
安宇风:“……”
魏寅庄破天荒地,有生以来地,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怜悯。
安宇风怔怔地躺倒在地,茫然得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
但他还呆呆地试图自救:“司徒总裁,您哪里不舒服吗?放我起来,我可以送您去医院。”
不知是因为那个傻子的行径实在太傻逼,还是因为傻子拉安宇风拉得太紧,魏寅庄忽然不很舒服。
他走过去,强硬地拍掉傻子死死拽住安宇风的手,把人向上拎:“傻逼,起来。”
傻子拼死挣扎,倒地不起。
但又拗不过魏寅庄,被提溜着在雪地上转圈圈,一边转一边撕心裂肺:“我的肾,我的肾!谁捅了我的肾?!”
路人纷纷侧目。
“那里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那人被捅肾了,报警吗?”
“报个头,没看见那人一点血都没流吗?估计不是疯了就是碰瓷。”
“对对对……我要拍下来,太不要脸了!”
……
安宇风脱离了司徒长霆的制裁,也顾不得绅士风度,连忙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皱眉:“这位先生,请问司徒总裁在干嘛?”
傻子闻言一停,被拎着后领,一扶小黑圆圆眼镜,竖起指头直指安宇风,厉声问:“你是谁?敢捅我的肾?!”
然后总裁在午夜十二点前,挨了今天的第三次毒打。
总裁虎躯一震,隔着小黑圆圆眼睛,愤愤地瞪了一眼魏寅庄。
安宇风一愣,语气严肃:“您不认识我吗?大街上,谁捅您肾了吗?”
总裁被魏寅庄拎得原地打转,竖起的一根手指漫天晃。
“你那把今日沾染了我鲜血的刀,无论你是谁,来日只要我司徒……活着,我必将百倍,千倍,百万倍地血债血偿!!!”
安宇风愕然地看了一眼手中那把一折即断的美工刀,问:“您说这个?”
魏寅庄俯身压近总裁耳边,警告:“你闭嘴。”
总裁虎躯一震,愤怒又委屈地瞪了魏寅庄一眼,但还在冲安宇风放狠话:“你记住,你敢冒犯我,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唔,唔!唔唔唔!!!”
总裁被无情捂脸。
魏寅庄也不拎着这傻子在原地转圈圈了,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指尖压着一张广告纸,狠狠压在总裁脸上。
“闭嘴。”
总裁勃然大怒,手脚并用,搏命挣扎。
但抱住他的人却岿然不动。
总裁咬破了广告纸,夹缝狂怒:“小老弟,你把我抱起来干嘛?!”
魏寅庄语调冷淡:“干你。”
总裁气极:“你……”
魏寅庄嗤笑:“我怎么?”
“放我下来!”
“不,可,能。”
魏寅庄把广告纸换了个没咬破的地方,又在总裁脸上压紧了。
“唔……我……唔唔唔呜呜!!我他妈……唔,你……唔唔唔!”
漠然地向安宇风瞥过一眼,魏寅庄没说什么,只转过身,向前走。
安宇风本想拦下那个与林墨羽长得极相似的男人,但与那人对视的一瞬间,忽然像浸入冰水一样,头脑的昏聩愤然骤地都散了。
也哑了火。
林暖暖恍恍惚惚了许久。
霆,我与你,终是又相遇了吗?
你从前说爱我,现在,你还爱我吗?
林暖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过去所有她与霆的美好记忆。
她——
要问问那个男人,到底爱不爱她!
她已经受够了这暗无天光的等待,非人可忍耐的折磨!
今天,她要与那个从未留情过的男人做个了结!
但林暖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做个了结,余光忽然发现要与她做个情殇了结的男人,被人抱着走了。
从背影看,是另一个男人。
霆似乎在那个男人怀里反复挣扎,痛苦不堪。
林暖暖一时大惊失色,当即连滚带爬,窜出数米,无望伸手,歇斯底里:“霆,你要丢下我吗?!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