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医院外冷风寒的刺骨。
病房住的是套间,沈羡去客厅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大衣裹在身上,站在马路边看着手机通讯录,不知道打给谁。
这个点大家都在睡觉,出租车也打不到,她纠结三分钟,准备走到人流量较多的地点碰碰运气,还没抬腿突然有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
是顾衍的那辆黑色宾利。
车窗缓缓下移,司机陈叔恭,顾老爷子以前有多专横独断,这些年可能是年纪大了没有之前那么强势,但你可以去打听打听,顾老爷子当年有多专断,所以如果说顾衍最像谁,应该就是年轻时的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专横的像是古代的帝王,所以顾世远到现在都恨他,如果没有他的阻拦,也不会造成两代人的惨剧。
这些年虽然有过遗憾,但他始终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沈羡听着沈司澜剖析顾衍的心理,像是在分析影片人物般的口吻,语调冷静又条理清晰。
“所以他最擅长的就是掠夺占有,他应该真的不会爱人,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可以对你好对你体贴对你包容,你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办到,但是这些都要以你在他身边为前提。”
沈羡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她慢慢咬住唇。
顾衍对她确实很体贴,甚至很多她没想到的事他都能想到,心细如发又敏锐周到,她撒脾气他会耐心的哄慰,平时对她也很纵容迁就。
唯独在她要离开他这点,有着迷一般的偏执,连自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都能做出来。
沈司澜看着妹妹愣怔的眉眼,漫不经心地道:“原始野兽的思维,狩猎,掠过,占有,你要知道,像他这样的人,骨子里的兽性最强,有时候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沈羡好一会儿没出声。
半响后,她哼了声:“哥,你在替他说情?”
沈司澜挑眉:“他哪来的本事能使动我,”顿了顿,他加了句,“不过他前段时间是给我的电影投了十几个亿来着。”
沈羡:“……”
沈司澜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和他在一起,会很痛苦吗?”
痛苦?
没有,她只是有点累。
沈羡如实回答:“没有。”
“那开心吗?”
“偶尔。”
沈司澜掐灭烟头:“既然狠不下心不管他,也没那么痛苦难以忍耐,反正甩也甩不掉,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
“和他约定个期限,如果没有让你回心转意,以后都不能再骚扰你,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缠着你,与其被迫受他压制不如主动提条件,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沈羡闷闷地问:“只能这样吗?”
沈司澜睨着她:“要怪就怪你当年看上谁不好,偏偏眼毒,一眼就相中那个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短小,因为我又要下去做核酸,大半夜下去做核酸,我真的会谢啊啊啊啊啊啊啊!脖子有些落枕呜呜呜呜只能趴着码字TAT
感谢在2022-05-0612:56:13~2022-05-0621:2可能,车祸的后遗症。”
唐栀打了个哈欠:“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觉得他这种死脑筋的人,特别需要我这样的情感大师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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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沈羡没去上班,今天也没有上班的心情,自己待着又容易想些有的没的,她开车去沈司澜拍电影的片场。
沈司澜看着满脸愁闷的妹妹,沈羡闲的没事不会过来找他,估计又遇到纠结的矛盾,而能让她纠结的人也就只有顾衍。到家后,沈羡将自己扔在床上,心烦意乱的连澡都没洗。
她不想再去想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可只要想到他胸前的伤,原本酝酿出来的睡意顿时消散,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沈羡才慢慢睡去。
沈羡睡得不好,但总归是睡着了,而医院里的顾衍连睡都没睡。
胸口处的疼痛像是火烧般,只要稍微动弹,伤口就像撕裂般疼痛,整个晚上都是浑浑噩噩的,脸色虚白到病态。
直到第二天,护士来病房例行检查时,男人还躺在病床上,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表情看着非常痛苦。
护士吓得立刻叫医生过来。
……
市中心的某间公寓。
接到电话后,陆怀琛烦闷地揉着短发,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虽然动作很轻微,但身侧的女人还是被他吵醒。
唐栀满脸不耐烦,迷迷糊糊地问:“你这么早去干嘛啊?”
她翻身时,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
陆怀琛喉结上下滚了滚,心底更加不耐,但说出话的语气很温和:“医院打电话过来,说顾衍伤口发炎,发高烧了。”
唐栀咕哝着:“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
上次在莫斯科就是,她澡都洗好了,结果顾衍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走了。
要不是知道他喜欢女人,都要怀疑他跟顾衍有点什么不三不四的关系。
陆怀琛扣着皮带的手指一顿,看着女人吃醋的模样,薄唇微勾:“他孤家寡人一个,再没人管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