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的族人来了, 但因为祝蓁蓁的表现,他心中狐疑,猜测她应该藏有底牌, 听了她要赶快结束战斗这话, 不由得更往这个方向猜去;但因为金光洞里她的言行,又觉得她可能是故弄玄虚, 因此脸色变来变去, 拿不定主意, 毕竟,他和他的族人可折损不起,所以一直闭口不言。
不同于他的迟疑, 跑过来的这些巫修虽然修为比不上他,但都比祝蓁蓁高一个大境界,因此听了她这话, 其中一位迈步向前,指着她喝道:“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妖, 明明有光明大道不选,非要找死,既然如此, 小爷我成全你!”边说边施法对她进行攻击。
尽管对面的这个巫修修为比她高, 但祝蓁蓁在他一施法就看出来了, 这应该是一个一直闷头修行,大多是和同族的人对战,纵使和外人有过打斗,但实战经验也绝不会多,所以在她眼中,攻过来的招数威力不小, 但处处都是破绽,因此哪怕蚩尤和他的族人都在旁边站着呢,她也是毫不留情,看准他这招最大的破绽,就是一个杀招。
“小八,小心!”族人看到和她对战的巫修因为招数使老了,回防来不及,将整个胸口的空门暴露在祝蓁蓁面前,赶忙都异口同声的开口提醒他。
知道祝蓁蓁真实修为的蚩尤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并不认为单凭提醒,就能让族人躲过去她的攻击,因此不废话,直接飞过去,一面伸手揪住族人的后脖颈的衣领,拉着他躲开致命一击,免于被祝蓁蓁击杀之后,一面伸手将祝蓁蓁的攻击化解掉,然后带着人回到原来站的地方。
原本以为两边差着一个大境界,和祝蓁蓁对战,顶多会受点伤,绝对没有性命之忧的族人被刚才那一幕惊得一身冷汗,在看到蚩尤将人救下之后,不由得皆松了一口气,待蚩尤将人带回来之后,忙忙的将人围住,七嘴八舌的问候他,表示关心。
那名从险死还生,在奈何桥上走了一遭的巫修在蚩尤松开拎着他衣领的手之后,两腿还有些发软,扶着族人才勉强站起身,面色更是惨白得无一丝血色,眼中神魂深处的惊惧尚未消散,颤抖着嘴唇,好半晌才对着围在他身边,关心他的族人吐出几个字:“没事,不用担心,我还好。”
看到他这个表现,以及和他年岁相当,也都面带战栗之色的几位年轻巫修,蚩尤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息,这几名年轻的族中是自从巫族被三界针对之后,族中花大气力培养出来的后辈,不都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吗?为什么他们所处的时期,是巫族最艰难的时刻,可怎么就不当事呢?
在打退了那名年轻的巫修之后,祝蓁蓁没有选择继续追击,而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刚才第五逃走的那个方向,在心里估量着自己顺着这条路线逃走的概率有多大?随即摇了摇头知道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说第五在跑的时候,通知她一声,她和他联手出大招逼退蚩尤,然后趁着那些巫族的人还没赶到之前,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的话,那么现在,被这么多巫修盯上的她,在实力没有恢复的情况下,怎么跑?
可是不跑,让她就这么赴死,不免心有不甘,因此她上齿紧紧咬着下唇瓣,暗淡的唇色因为她的力度,不仅变得殷红,而且还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甚至还隐隐约约有血丝。
只是就在她在脑海中飞快的思索应对和应变之策时,突然觉得脑子变得昏沉起来,大脑皮层传来一阵阵非常深的困倦之意,哪怕她努力想睁开双眼,但奈何上眼皮不听话,就是要往下耷拉。因为这反常的情况,她心中暗叫不好,觉得自己应该又是再一次中了暗算,顾不得去想对方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施展的什么手段,在使劲想让自己保持清明未果的情况下。
她第一时间想伸手去掐腋下的软肉,可她自认自己已经把吃奶的气力都恨不得使出来了,但奈何不知道是因为中招之后身体反应迟钝,还是因为中招之后手没有了力气,反正她都把那最容易感觉到疼处的软肉拧了好几圈,快要打成包子褶了,依然没什么感觉,因此她手一翻,打算拿出把匕首来,刺自己几刀,好保持清明。
可惜,匕首拿出来之后,她的脑子一团浆糊,眼前模糊一片,整个人已经支持不住了,手一松,“咣当”一声,匕首落地,然后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从蚩尤将人救下来,到祝蓁蓁中招昏迷倒地,看似很长,但其实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
虽然注意力放到了自家后辈子弟身上,但蚩尤眼角的余光,还有一部分注意力也一直都在关注着祝蓁蓁,因此迅速发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就在他把全部的注意力移过来,准备看看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时候,就听到咣当和扑通两声,她手中的匕首和她这个人一前一后全都躺在了地上。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顿时就是一愣,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祝蓁蓁是在做戏或伪装准备什么计策之类的,但在她人倒下之后,族众中的一个小辈立刻一脸惊喜的大声嚷道:“这眩晕粉真的太厉害了,这么快人已经倒了。”让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码子事。
听到他用的是眩晕粉,他不由得一阵肉疼,因为这无色无味的药粉乃是他从这个山谷中找到的当年这里做试验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