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常在想搭上琪嫔的事儿,宫里是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承乾宫的人,而背着主子试图搭上别的船?等回了紫禁城不用多说,只怕妙常在再无出头之日。
安嫔此时出手。
只怕妙常在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略施小计就能让她乖乖顺从。安嫔越想越是惊喜,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味道。她长舒一口气:“吴嬷嬷,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吴嬷嬷郑重应是:“主子放心。”
就像她们预料的一样,随着回宫时间越发接近,早已焦头烂额的妙常在几乎没有犹豫,便立马选择登上安嫔的船只。
起码在安嫔身边还有前途。
若是回到承乾宫……她可不想如同疯疯癫癫的乌雅答应一般被牢牢锁在后宫,一步也无法走出去。
妙常在的宫女沉默无声。
她心中忧愁,隐隐间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想办法逃离妙常在才是。这瞧着哪里是逃出生天,分明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妙常在和安嫔的眉来眼去没惊起多少波澜,顶多是后头感叹一句承乾宫的日落西山,如今就连个小小的常在,都敢背着佟贵妃和人牵线。
至于紫禁城里。
承乾宫兆嬷嬷的脸青黑一片,她转身走入室内,赶紧将此事禀告给佟贵妃。佟贵妃沉静的坐在上首,垂眸捻着手腕上的佛珠,目光直直落在眼前的信纸上。
“主子,就连妙常在……”
“罢了,等她回宫便让她搬走吧。”佟贵妃打断兆嬷嬷的话语,神色是异常平静:“本宫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身体,怀上龙嗣。”
兆嬷嬷沉默不语。
佟贵妃安慰一声:“安嫔能有这么好让妙常在搬去她的宫里?她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依本宫看她定然有其他的图谋。”
兆嬷嬷良久才小声道:“奴婢只是担心宫里觉得主子好欺负,到后头指不定就捧高踩低,欺辱主子。”
佟贵妃不以为然:“捧高踩低?本宫是皇上的表妹,只要本宫没有触怒皇上,只是本宫依然是贵妃,又有谁能,谁敢欺辱于本宫?”
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只有把皇上的心拉回来,佟贵妃摇摇头:“与其担心妙常在,本宫倒是得更关注宜嫔才是,若是能诞下两位皇子……翊坤宫可不就是烈火烹油,炙手可热了吗?”
“宜嫔娘娘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的确是好牌。”佟贵妃似笑非笑的。
兆嬷嬷表情古怪:“主子,您说难不成琪嫔娘娘是属乌龟的?连这明晃晃的抢都能忍下来?”
佟贵妃白了一眼。
她饶有兴致:“她哪里是乌龟,她这是聪明人的做法。要是此刻去朝皇太后、皇上和皇后诉苦,你说倒霉的是宜嫔还是她?”
兆嬷嬷想一想就有些讪讪然了。
她压低声音,忍不住吐槽:“可这……光是看着也太……”
“不说才是最好的。”
佟贵妃端起茶盏抿了口,很是笃定:“你瞧着,后头指不定琪嫔还会在两位太后面前帮宜嫔说话。”只有这样才能让琪嫔看上去委屈万分。
太皇太后和皇后也是这么想的。
尤其是钮钴禄皇后,她已琢磨了好几种安抚琪嫔的话术,只等着她提出此事。而太皇太后则是想着要是琪嫔提起这事,也要敲打一二。
至于宜嫔的事。
太皇太后不置可否,却也没有想让宜嫔这般顺心。
只是事实和她们想得都有些偏差。
眼看琪嫔从生巧克力到巧克力脆片、从爆浆巧克力蛋糕到巧克力芝士蛋糕,洋洋洒洒说个没完的架势,太皇太后和皇后表情也是越发诡异。
唯独皇太后听得津津有味。
苦涩中带着点微甜的巧克力已然成为她的新宠,皇太后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口中时,瞬间扩散在唇齿之间的甜蜜滋味让她悠然长叹一声。
万安然眼睛眨也不眨。
待皇太后刚刚放下筷子,她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皇太后觉得如何?”
皇太后点了点头:“真是意外……之前那么苦涩的东西,经过琪嫔你的巧手竟然能变成这样美妙的味道。苦涩中带着微微的甜蜜,简直就如同人生一般。”
万安然连连点头。
唯一遗憾的是不能说出像这些巧克力点头,那都是她站在先人的肩膀上制作而成的。皇太后的夸赞倒让人微微脸红,万安然不自在的挪动挪动身体,然后又想起自己的来意。她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皇太后,皇后娘娘,嫔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难道是来了?
太皇太后精神大振,至于皇后也感觉心惊肉跳。她难掩眸中担忧,甚至怀疑琪嫔是不是有些飘了?竟是想直接说……出……口?
皇太后微微一怔。
她倒是没有多想,乐呵呵的开口:“难不成是宜嫔?哀家最疼的就是小毛桃,你啊就放心吧!”
“……?哎?”万安然一脸懵。她眨巴眨巴眼,茫然又疑惑的看着皇太后:“这和毛桃有什么……关系?”
皇太后与万安然大眼瞪小眼。
万安然猛地回过神,紧接着哭笑不得:“嫔妾说的是想请皇太后和皇后娘娘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