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撺掇厂里的人闹事。”
“对呀!”一提孙延成,吴新刚立马蔫了。
梁进仓挡他们财路,他可以跟梁进仓翻脸。
可要是孙延成支持厂里人闹事,吴新刚可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他对老婆说:“你说孙延成会闹事吗?”
黄秋艳点点头,肯定地说:“咱们包下来以后,不但不能再让他承包大件车间,也不能再把他留在厂里,我觉得他肯定会闹事。”
“那可怎么办?”吴新刚嘟囔道,“他要是闹事的话,那还干什么干啊,我看要不然就算了吧,先这样干着也挺好。”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黄秋艳恨铁不成钢地盯了一眼蔫了的男人:
“孙延成本来好好的收入没了,他肯定不甘心,要闹事。
可是不管他怎么闹,反正咱们已经承包了,他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镇上也不能不管吧?
再说我都想了,孙延成比较听梁进仓的。
梁进仓那人我比较了解他,是个热心肠的人——”
唔?吴新刚警觉地盯着老婆:“你为什么那么了解梁进仓?”
吴新刚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男人嘛,在某些方面都是很敏感的。
“我为什么就不能了解他?”黄秋艳面不改色地白了男人一眼:
“大家都在一个厂里上班,再说我跟他是一个时期进厂的,这点了解还不能有吗?
还有啊,咱爸不是说过,一开始苏致祥要把咱爸开除,还是梁进仓在背后说好话。
苏致祥这才同意让孙延成把咱爸叫回去的。
去年苏致祥要走的时候,不也是梁进仓让咱爸重新当上厂长的?
钟振军明明对不起他表姐,梁进仓还让咱爸替他圆谎,说咱们家跟他有亲戚。
要不是这样的话,钟振军早就被开除——”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那些事我都知道。”吴新刚极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老婆关于钟振军的话题。
那个钟振军,有妇之夫,还玩弄他三姐,吴新刚窝着一肚子的火呢。
要不是因为事发当时,自己的爸爸重新当上厂长,还承包新车间,对吴家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吴新刚绝对不会轻饶了姓钟的。
虽然那事已经过去了,可是自己姐姐被玩了的屈辱感,吴新刚焉能不耿耿于怀。
可以说,对于姓钟的,提都不想提。
不过,老婆所说的梁进仓那些事,吴新刚还是比较认可的。
反正,换了自己,肯定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绝对不会像梁进仓那样,明明跟老吴家有仇,还一次次地帮助他家。
黄秋艳继续说道:
“既然孙延成比较听梁进仓的,而梁进仓又是个热心肠。
那么孙延成要是闹事的话,我觉得梁进仓不会支持他。
咱们正常承包,还有上边政策支持,孙延成再闹事就是无理。
梁进仓这人向理不向亲,只要他劝劝孙延成,不就给咱们解决了大麻烦吗?”
“对呀!”吴新刚恍然大悟,茅塞顿开,以拳击掌叫道,“咱们可以去找梁进仓,再利用他一回啊!”
黄秋艳又白了男人一眼:“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利用他?咱们是去跟他讲道理,让他帮咱们主持公道。”
“对对对,主持公道,主持公道!”
吴新刚对老婆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于是两口子不请自来,拱到梁进仓做东的宴席来了。
目的就是趁着梁进仓在这里,通过摆事实讲道理,让孙延成心服口服地接受木器厂承包这件事。
反正只要你孙延成有本事,又没人不让你承包。
至于最后谁能包下来,这就看各人的本事和魄力了。
相信这些道理讲出来,即使孙延成不理解,不想接受,梁进仓也肯定也能理解,能接受的。
那么,他这个热心肠肯定就会帮着劝说孙延成。
因为对梁进仓是寄予厚望的,吴新刚进来小包间,对梁进仓那是发自内心地自来熟啊。
这一招让在座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刮目相看。
吴新刚接过爸爸递过来的什么报告,大致看了一下。
因为梁进仓写来是给吴厂长和孙厂长看的,这两位文化都不咋滴,所以用了最简单、最容易懂的格式。
所有的分析数据和结果,几乎就是一目了然。
吴新刚初中文化,学得还算可以,大致一看就能完全明白,而且,他居然被打动了。
感觉梁进仓分析得很对。
木器厂的盈利,现在是最佳状态。
不管是现在这种所有模式,还是由个人承包,已经没有潜力可挖。
上面列举出来的数据,这些大家都很清楚,是完全正确的。
这几乎是个透明的事实。
也就是说,不管由谁来承包,价格低了镇上是通不过的。
可要是高了,承包人是没有利润的。
还不如保持现状,让厂里几个出力多的领导者,多分一点。
吴新刚看了一眼老婆。
老婆的脑袋几乎跟他的脑袋是靠在一起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