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荣顶着一头的冲天怒火赶往木器厂。
如果现在是黑夜的话,也许路人会看到一个火人从身边疾驰而过。
简直是越想越怒。
说的比唱得都好听啊,还他妈-的什么从侧脸看长得多么漂亮,什么冷冷的气质比天仙还高贵,女大三还抱他妈-的金砖……
我呸!
都是他妈-的谎话连篇,也辛苦这小子能编出来!
现在前后连贯起来想想,才知道那混蛋是多么地处心积虑!
吴光荣打定主意了,如果梁进仓用这些卑鄙的手段把自己从木器厂挤出去,那么自己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无论如何跟他拼了。
你不让我好过,我让你没法过!
进了厂,他直截了当冲向会计办公室。
他知道,梁进仓肯定会自鸣得意地在那里等着自己呢!
出人意料的是,会计办公室没人。
难道,这小子就是虚晃一枪,并不会真的等自己来回话?
然后他有意识躲着,可能会好几天不来上班?
他冲出来疯狂地跟人打听,有没有看到梁进仓来上班?
有人告诉吴副厂长,看到小梁到厂长办公室去了。
哦?
这两个狼狈为奸的混蛋,肯定又在商量什么阴谋诡计,看看接下来怎么对付自己吧!
吴光荣深恨自己那支枪被收走了。
要不然的话,他可以抱着枪,冲进去一枪一个结束了他们罪恶的生命!
他冲到最西头那间厂长办公室,几乎是用撞的姿势推开了门。
屋里不仅仅只有那俩狼狈为奸的混蛋,在座的另外还有一个,孙延成。
吴光荣没敢造次。
梁进仓二十岁,身形伟岸,细腰乍背,吴光荣打不过。
苏致祥三十多岁,正值壮年,也不是小矮个,吴光荣也打不过。
数孙延成年龄大,四十多,练武的,吴光荣不跟练过武的打。
所以五十岁的老光荣强行压制住了上去就动手的冲动。
“姓梁的,你给我出来。”吴光荣咆哮道。
苏副主任一脸惊诧:“老吴你这是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要找姓梁的单独谈话!”
苏副主任面露不悦之色:“迟到了还那么大动静,赶紧坐下,开会!”
“开会?”吴光荣一愣,“开什么会?”
“我马上就要离开木器厂了,厂里的一些工作安排,人事变动,总得跟你们交待一下吧!”
“我们——”吴光荣一脸狐疑。
都要把自己挤走了,你们都偷着安排好了,还要跟自己说什么?
“吴副厂长,来啊,赶紧坐下开会,我车间里还很忙。”孙延成身子往旁边挪开点,示意吴光荣挨着自己坐下。
吴光荣迟迟疑疑地坐下了。
要不然把拼命那事暂且放放,先听听他们说什么也好。
苏致祥开场白先戴了个官帽,总结了自己来木器厂工作两年来的得失,经验教训。
自己要离开了,对于继任者的问题,得到了县领导的密切关怀,并给出了建设性的指示。
在请示过公社其他领导之后,决定在他之后,由吴光荣和孙延成担任厂长,梁进仓兼任副厂长。
吴光荣如遭重击。
蒙了。
脑袋嗡嗡的。
他清清楚楚听到苏副主任宣布由吴光荣担任厂长。
他完全不敢置信。
另外让他听不懂的是,好像担任厂长的还有孙延成。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怎么还出来俩厂长?
更听不懂的是,梁进仓,兼任?
他主要职务是什么?县长?
苏致祥看出了吴厂长的疑惑,给他解释道:“小梁现在干着县里一个三产服务单位,做不到天天来木器厂上班,只能两头跑,所以说他属于兼任。”
干着县里一个单位?
意思是,这小子一步登天了?
吴光荣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了。
只能说酸甜苦辣咸什么都有。
毕竟,自己这个厂长之位,鬼使神差的,不知不觉的,从天而降又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还会出现俩厂长,那么到底谁管谁?
厂里谁说了算?
难道——吴光荣在短暂的兴奋之后,突然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
假如,把自己跟一只老虎关在一个笼子里会怎样?
让自己跟孙延成这只老虎并列厂长之职,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梁进仓的“二虎竞食”之计?
职位分不出高低,责任不知道谁负,决策整天扯皮,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苏副主任解释道:
“当然,放眼全国大小单位,都没有这种模式出现。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