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还他。
肥田自己手里有三千多块的存款,原本以为这就是巨款了。
现在要承包砖窑,他才发现三千块钱实在有点杯水车薪。
末后,大算盘子给他弄了三千块钱。
从亲戚朋友和本家手里,一共借来五千。
又让宋其廷从村里的账上暂时挪出四千。
加起来有一万五了。
所谓“抓蛤蟆摆老虎阵,”肥田知道肯定用不了这么多钱,但是多准备下一点有备无患。
他相信只要把合同内容再改一改,加上许多限制条件,大仓最多也就出到一年五千。
即使往上加,也加不多。
新的承包合同里,加上了从村里买土这一项。
也就是说,以后不管谁经营砖窑,并不是免费取土,而是要花钱买了。
毕竟地表的土层就那么厚,你把土挖走了,这一片田地就没法种庄稼了。
相当于你得买地烧砖。
这一条对大仓来说,应该是最致命的限制。
但是对村长来说,就不算限制,毕竟他可以跟会计宋其廷造假嘛。
另外,如果他经营砖窑,属于集体的五零大拖拉机基本可以免费用。
运输成本几乎为零。
砖窑烧的煤,有一部分可以报成大队部的烧煤。
砖窑的工人,可以跟几个不错的,给他们记成义务工,这样相当于用集体的钱给一部分工人发工资。
反正他有很大的空间让砖窑的成本降下来。
他跟宋其廷算过,各种成本降下来之后,按照五分钱一块砖的价格卖出去,砖窑一年的净利润至少一万。
甚至还要多。
也就是说,即使每年的承包费提到六千,七千,他们至少还能有三四千的利润。
可如果大仓继续承包,他会在合同里让砖窑的经营成本大幅上升。
高到大仓无法承受的程度。
不出所料的是,当村里新拟的合同拿给大仓看的时候,大仓直接傻眼了。
“六大爷,哪有这样的,承包砖窑,本来已经给村里交钱了,怎么还要花钱买土?”
宋其廷不阴不阳地反驳道:
“那都是些好地,你把土挖走了,没法种庄稼了,这不是钱啊?
你挣钱,村里搭上好地,没这样的道理吧?
你嫌合同苛刻,哎,其富,你能接受不?”
“接受,接受,挖了村里的地,给钱是应该的。”宋其富连连点头。
大仓死死盯着宋其富,一脸的不可置信:“三哥,要是再加上买土的钱,可就真的赔本了!”
宋其富不敢跟大仓直视,闪烁道:“赔不赔的,我自己有数。”
“唉——”大仓长长地叹口气,“都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这又是何必。”
宋其廷催促道:“大仓,你到底怎么决定的?”
“好吧,我也接受。”大仓蔫蔫儿地说。
“合同你接受了,承包费你出多少?”宋其廷问。
大仓答道:“上次不是说了,一年五千。”
宋其富立马说道:“我出五千二。”
大仓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宋其富:“三哥,有钱没处花了?”
肥田村长悠悠然地开口道:“大仓,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好吧!”大仓咬咬牙,“我出五千五。”
“我出五千六。”宋其富毫不犹豫地跟上。
“五千七。”
“五千八。”
“五千九。”
宋其富伸手比出一个六:“六千。”
大仓慢慢坐下了。
那些跟着来看热闹的村民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都盯着大仓,看他是不是还要出价?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部分村民都有点明白过味儿来了。
大仓把那些胖子砖都拉出去了,说明他真的是卖掉了。
宋其富敢于出这么高的价格承包砖窑,说明他知道这里边的道道。
大仓低着头想了想:
“我不加了,加不起。
我退出,三哥你签合同吧。”
村民们这才轰然一声沸腾,开始议论起来。
说什么的都有,各种猜测。
宋其富跟村里签了两年的合同,交了一万二。
大仓因为两年的承包没到期,此前交的一千块钱承包费,村里也要返给他。
扣除他已经经营了的四个月,从一万两千块钱的承包费里面,拿出八百多块钱返给他。
剩下的一万多,又拿出九千多当场把此前砖窑拖欠的工资全部结清。
那些在砖窑干过活的村民们高兴极了。
大队部里面一片欢腾。
肥田村长也是笑逐颜开,与民同乐嘛。
大仓站起来,用手戳戳桌子,看着肥田:
“村长大爷,就村里新拟的那合同,为什么非得把人往绝路上逼呢?”
肥田脸色一变,意味深长地笑笑。
大仓也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一脸落寞地离开了。
说实话,他从来就没想去阴谁,更不想跟谁为敌。
只是像肥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