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地想让小梁赶紧开车跑啊!
可是小梁那句“不能见死不救”,又让她说不出口。
她的良知告诉她不能见死不救,可她实在太害怕了。
——据说抢劫犯都是先奸后杀的!
后杀虽然可怕,可她更怕前边先那啥的过程,光想想那个字眼都要晕过去。
“轰”,石国良开枪了。
那个抡镢头的劫匪应声而倒。
扬起来的镢头也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现场还有三个劫匪,都手持长柄农具。
看到他们使用的凶器,石国良明白了,这些人肯定就是附近村庄的农民。
伪装成下地干活的模样,即使遇上警察,也可以蒙混过关。
而且他看得出这些人还是惯犯。
本来四个人正在围攻一个抡着铁棍的人,现在被轰倒一个,剩下那三个立即分出两个,回过头抡着农具扑向石国良。
他们知道火铳只能放一枪。
放完了,需要倒过来装药,很麻烦的。
这种紧急的情况下,也只给他放一枪的机会,放完这一枪,火铳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好使。
可是他们没想到石国良手里有两杆火铳。
轰,石国良又是轰倒一个。
剩下一个挥舞着锄头的,悍不畏死,瞬间冲到眼前。
轰,又是一声。
那个挥舞锄头的也应声倒地。
石国良腰里还藏了一支喷子。
他自己称为喷子。
他的仓弟习惯性地叫那东西为土炮。
是石国良自己改装过的,用了更好的厚壁钢管,可以装更多的火药和铁砂,杀伤力相当恐怖。
近距离挨上一枪,几乎就是个筛子。
石国良这也是因为路上不太平,为防万一做的后手。
如果不是今晚碰上穷凶极恶的劫匪,他也不会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掏出来了。
四个劫匪,被他轰倒了三个,剩下正在战斗的那个一看不好,朝着拿铁棒的虚晃一下,转身就跑。
一直从后视镜里注视战况的梁进仓突然喊了一声:“不好!”
一边挂档掉头,一边摇下玻璃高喊:“良哥小心,路两边都有拿枪的。”
虽然后边那大货车的车灯是朝前照的,但是散射出去的光亮还是把路两边照得朦朦胧胧的。
梁进仓通过后视镜虽然看不清路两边共有几人,但是很明显,良哥已经被包围了。
他知道良哥身上带着铁砂和火药,而且装药的速度极快。
但是所谓“极快”,是相较于那些老鸟铳的装药。
老鸟铳装药,都是先把火药装进枪管,再用一根细木棍伸进去捣结实,然后再装铁砂,铁砂用纸团堵住。
最后再在炮台上按引药。
良哥的火药和铁砂都是照着枪管量身定做,早就包装好的,看起来就像两个圆滚滚的小炮仗。
掏出来拔出火药塞子,塞进去就是。
当然引药也是要另换的。
说白了还是比较麻烦。
在对方两边还埋伏着拿枪的生力军的情况下,石国良那支喷子最多还有一次开枪的机会。
开完一枪,剩下就擎等着挨喷就是了。
“怎么又回去啦——”郑淑叶本能地尖叫一声。
“趴下!”梁进仓怒吼一声。
路两边围上来的人手里都有枪,要是被对方朝车玻璃来一枪,坐在车上的人就会受伤。
而伏在车座上,就是最大限度的防护。
郑淑叶一下子趴到梁进仓的大腿上。
而且紧紧抱住。
把脸都埋在了腿上。
死就死吧,这已经是最安全的死法了。
可对于梁进仓来说,这位女同志已经不仅仅是猪队友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自己的右腿又要踩油门又要刹车的,被她紧紧抱住,脸都埋起来,活动严重受限啊!
变速杆子都被她的上身别住了,每挂一次档,她的身体晃悠一下子。
反正誓死不改变姿势了。
没办法了,良哥那边已经跟对方接上火,命悬一线,仓弟只能将就着来了。
也不知道是挂档了,还是挂人?
反正变速杆子上挂着个人。
梁进仓两把就调过头来,发动机怒吼一声冲了回去。
石国良听到了仓弟的喊声,也已经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那个挥舞铁棍的是跟车的,腿瘸了,身上也挨了几下,虽不致命,但已经受伤不轻。
车右边的人已经跳过沟子,石国良拽着跟车的躲到车左边,朝着来人喷了一枪。
这是刚才以超发挥的速度装上的药。
劫匪早已经看到他连开几枪,知道他还有后手,所以早有防备,跳过来就躲到了车头那里。
石国良这一枪没打中。
躲在那边的也没敢贸然冲过来。
可是,货车另一边也有人包围上来,已经跨过沟子跳到路上。
石国良和那个跟车的腹背受敌,躲无可躲。
千钧一发之际,梁进仓开着大解放箭一般冲回来。
货车对面这边,看起来有三个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