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月刊文学》第十八期发布。而卷头宣传和刊载顺位第一,都给了《不畏风雨》。
《不畏风雨》是一首诗歌,篇幅并不长,使用的文字也并不生涩,是朴实却充满力量的作品。
抱着一本《月刊文学》第十八期,花梨纯在星野社里四下寻找:“宫泽老师——宫泽老师,你在哪儿啊——”
经过小吧台前时,她余光瞥了一眼就要继续向前,没想到却突然觉得不对劲,猛地停下了脚步。
吧台前坐着三个狗子,但是其中却没有织田犬的身影。
多出的狗是哪个?
就在花梨纯停下脚步之时,吧台前的狗子们也察觉到她的声音,动作突然一顿,慢慢地回过头来。
他们分别露出了一张睿智的沙色狗脸,一张挂着黑眼圈、嘴唇上还带着一小撮像痣一样的绒毛的黑白花狗脸,还有中间的一张满载对大城市的好奇心的傻白甜黄白小脸。
仔细一看,太宰犬的爪里还抱着酒瓶,正要给满脸闪烁着好奇的宫泽犬倒酒。
“哇!”花梨纯吓了一跳,一把抄起高脚凳上的好奇小狗,捂住他的耳朵谴责地说,“你们怎么让未成年犬喝酒?”
太宰犬左看右看,就是不肯看花梨纯。而安吾犬看看太宰犬爪里的酒瓶,再看看自己空空的爪子,一副不懂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没做却还是被说的模样。
怀里的宫泽犬觉得花梨纯的手捂得有点不舒服,猛地一甩脑袋,耳朵顿时像拨浪鼓的两条带子一样噼噼啪啪打在花梨纯手背上,把她的皮肤拍得微微发红:“汪儿?”
看着这三只狗子,花梨纯失去了想法:“……”
强行把宫泽犬带走之后,花梨纯给他倒了一杯饮料。
“宫泽老师的《不畏风雨》该怎么说呢……”花梨纯拿着杂志,喃喃自语,“语言虽然朴素,但是很动人。而且,读完以后,除了文学方面的感触外,我还看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感悟。”
“宫泽老师的诗句,乍一看似乎平平淡淡,但却有一种指引生活道路的魔力。”
即便早已经读过好几遍,再次时的感觉依旧令花梨纯有些愣怔:“我也想变成诗歌里那样生活着的人。”
背着小草帽的黄白色牧牛犬抱着杯子,一边吸溜着饮料一边高兴地摇晃着尾巴,但神情却还有点迷糊。即便听了花梨纯的话,现在的他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诗歌能够带来的影响有多么庞大。
他的诗歌太理想化了。但却正因为这份只注视着理想、其他一切都不在意的,坚定的目光,才能让那些词句变得如此真挚动人。
“这样一来,《不畏风雨》在《月刊文学》上发表过,也符合投稿要求了。”花梨纯捏着原告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宫泽老师,我想把《不畏风雨》也送去新派艺术文化奖参加评审!”
虽然并不清楚新派艺术文化奖意味着什么,但宫泽犬依旧点了点头:“汪汪!”
宫泽犬欢快地跑向了庭院。而花梨纯则坐在了电脑前,编辑《不畏风雨》的电子稿。
新派艺术文化奖投稿要求,无论是纸质稿还是电子稿都必须递交,格式也有固定要求。而处理这些工作就是花梨纯的职责。
“这样就完成了。”处理好宫泽犬的稿件后,她呼出一口气来。
今天是新派艺术文化奖报名期的最后一天。而星野社要投出的稿子也最终确定了下来。
太宰治,《维庸之妻》;
中原中也,《冬日的长门峡》;
中岛敦,《山月记》;
芥川龙之介,《竹林中》;
江户川乱步,《人间椅子》;
坂口安吾,《堕落论》;
埃德加·爱伦·坡,《瓶中手稿》;
泉镜花,《夜叉池》;
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克苏鲁的呼唤》;
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
尾崎红叶,《金色夜叉》;
宫泽贤治,《不畏风雨》。
这些就是花梨纯决定的送选作品。
将作品分别寄送出去之后,花梨纯回头看向庭院内的狗子们,突然歪了歪头,有点疑惑。
“最近好像常常看不到织田老师呢。”她喃喃自语,“刚才在吧台那边也没看到他。”
……
书库的角落里,此时正坐着一个棕红色的影子。
织田犬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而一旁叠放着的,是一沓厚厚的稿纸,每一张稿纸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织田犬也看到了,小山嘉也的新书《雪盲》。
半年多前的古典奖公布获奖名单的那一天,是小山嘉也新的一段作家人生的起点,也是织田作之助的。
从那一天起,他就不断地,思考,,思考。
过去的经历,对自我的怀疑,一切都可以被抛在脑后。现在的织田犬是星野社的作家,有人支撑着他的后背,让他可以按捺下焦急的情绪,静水流深。
直到现在,时候到了。
两周前,织田犬找来一张文稿纸,抬笔写下了第一行字。过去曾经困扰过他的事情好像不知何时已经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