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入学时需要监护人亲笔填写的资料,在两天后被禅院甚尔塞进了星野社的邮箱里。
“……所以说,虽然比正常入学时间晚了几个月,但惠终于要读小学了!”
午餐的时候,花梨纯兴冲冲地对灶门炭治郎说,“而且,惠要读的是紫藤小学,就是我们读过的那所小学!”
和紫藤花高中一样,产屋敷集团开办的教育机构还有小学和初中。而这三所学校也和福利机构有合作关系,所以花梨纯也是从产屋敷集团开办的小学开始一路读上来的。
“那不是和炭治郎的弟弟一个年级吗?”我妻善逸问道。
“嗯……茂正好也在紫藤小学读一年级。”灶门炭治郎咬着筷子点头,提议道,“等小惠入学的时候,也可以让茂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如果能做朋友,就太好了。”花梨纯不由得有些期待,“而且茂应该也不会有太大负担。因为惠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入学,但是给他看小学的教材,他很快就学会了。”
如果在禅院家长大的话,惠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上学和交朋友的机会。
想到这里,花梨纯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微微淡了下去。
还剩下不到半年。在这段时间里,她必须完成所有的目标,然后光明正大地站在禅院家面前。
告诉他们,自己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除了花梨纯自己以外,还有惠和甚尔……逃离禅院家的他们,现在也是她的亲人。她必须保护他们。
花梨纯正看着自己的便当,耳畔突然又听见了灶门炭治郎的声音。
“对了,小纯,”他说,“你知道新派艺术文化奖已经开始投稿了吗?”
“啊,那个!”花梨纯猛地抬起了头,“我知道的!”
新派艺术文化奖,是文艺领域具有最大影响力的两项大奖之一,也是《复兴吧!文豪出版社》规划的四项目标中的一个。
与每年一度的古典艺术文化奖不同,新派艺术文化奖每四年才会举办一次,在这四年内发表的作品一视同仁、一律可以参加报名。报名期限从八月开始,到九月中旬为止。
而且新派艺术文化奖设置奖项更多。除了单纯以艺术性为指标的奖项,还有注重商业性的卖座奖,针对特定人群的女性奖、儿童奖、职业奖,以受媒体欢迎程度为基准的媒体奖,对社会产生积极影响的社会信心奖等各式各样奖项。
新派艺术文化奖甚至连评审方式也和古典艺术文化奖的唯作家论不同,评审委员也不仅仅只有作家和文学评论家,还有来自各行各业的代表。
唯一相同的是,在新派艺术文化奖中,高踞所有奖项中、最高的大奖,同样被设置为最高赏,文学、美术、音乐各有一项。
如果说古典艺术文化奖是最具权威的学院派奖的话,新派艺术文化奖就是会随着时代推移不断灵活调整的、最具社会性的奖项。文章质量已经不是唯一的评判因素。
而在这一次的大奖上,和星野社相比拥有各项资源的白浪社无疑更加有利。
走商业路线的白浪社拥有大量的媒体资源,在艺能界也与众多艺人有所合作,而白浪社的社长白川干雄和《文艺时代》的编辑长野口智甚至与日本文部科学大臣、文学协会会长等人有过来往,网上也能轻易找到野口智与他们共同出席会议、参加宴会的报道。
——但是,最终只要最高赏能够由星野社这边的作家获得,那就是星野社的胜利。
所以,为了赢得新派艺术文化奖的这场战斗,星野社必须拿出最多的作品来参加选拔。参赛作品越多,那只要其中有一篇得到最高赏,就会一口气带动星野社所有作品的曝光,甚至可能让《月刊文学》的销量进一步突破三百万册大关,还能顺势出版更多的单行本,推动电影、电视、舞台剧等一系列衍生机会。
这次的新派艺术文化奖虽然奖项繁多,但规则却并非围棋,而是只要大将胜利就全盘皆赢的将棋。
……
从学校回到星野社后,花梨纯发现星野社小楼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不做人老师们要么躺在休息室,要么坐在吧台前,要么待在电影放映室,要么在书库里看书。
楼顶半开放的运动场无人问津,就连经常飙机车的中也犬这次都待在了空调房里。庭院更是没有了幼犬们玩闹的身影,声嘶力竭的蝉鸣隔着紧闭的门窗也依稀可闻。
今年的夏天好像异常地热。
花梨纯一边走向通往庭院的门,一边问道:“老师们现在都不愿意出门了吗?”
回应她的,是几声稀稀拉拉的汪汪。
“但是夏天在户外走走也对身体更好,比如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和植物接触之类的。”花梨纯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推开了通往庭院的玻璃拉门。
空调的凉风瞬间顺着门漏了出去,室内温度仿佛一下子高了几度。刚才稀稀拉拉的汪汪顿时大声了起来,显得极为不满:“汪汪汪!”
就连惠的眼皮也跳了跳,海胆一样的头发尖儿一抖:“热。”
花梨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又有点不服气:“没有热到那种地步吧。现在完全可以到庭院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