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死鬼怎么来了?
纪文冬打开车门跳下来,四下打量准备找一个村民问路,一眼就看见了瞪着大眼珠子直愣愣看着他的小姑娘。
几个月不见这个小姑娘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从玉米窝窝变成了白面馒头,只有水灵灵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是那么的馋人。
“姑娘,可以带我去找你们村长吗?”纪文冬轻笑一声,来到邢岳梅身前说道。
邢岳梅回过神仰头看着眼前笑着的人,跟上一世记忆中永远严肃认真的脸不同,这是一张稚嫩带着点阳光气息的脸。原来,这时候的死鬼是这样的鲜活,是从什么时候变成面瘫的呢?
“姑娘?”纪文冬见眼前小姑娘还是愣愣的看着他的脸,莫不是上次隔太远没看清楚他的脸,这次终于发现他长的不错了吗?
邢岳梅再次回过神看着眼前死鬼挑起的眉头,这是想什么美事呢。每次死鬼得意的时候表情上或许看不出来,只有眉毛会微微上扬。
“咳,你要找村长是吧,走吧。”邢岳梅放下了仰着的头,转身带死鬼去找她家二叔。哼,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一直仰着头也会累的好嘛。
邢伟森已经听说有人来拉粮种了,还是开着军卡来的,他正在往村口赶呢,跟两人刚好碰上。他知道这个解放军同志就是来装粮种的,连忙上前表示他们村的感谢。
纪文冬来到仓库一看,没想到这东西还不少,就对村长说:“村长叔,这一次拉不完,你看要不要让人跟着去,农科院那边说回来给换成等量的粮食。”
“行,我让两个人跟解放军同志一起去。”邢伟森一听还要还给他们同等重量的粮食更开心了。
“小姑娘,你要不要去啊,可以坐大卡车。”纪文冬跟站在村长身后听得认真的邢岳梅说道。
“岳梅,难得有做军卡的机会,去溜一圈吧。”邢伟森想着今天要开始种冬小麦了,侄女出去轻松一下,兜兜风也好。
邢岳梅表示她想种小麦,笑话她什么军车没坐过还会稀罕这时候的破军卡?不过是死鬼开车的话,她勉为其难的坐一下,恩,也行。
邢伟森召集村人去把这些红薯装到车上,几人很快就吧车装的满满的。他又说找两个年轻人陪着他去市农科院,最后定了邢岳斌和另外一个小伙子。
邢岳斌拽拽刚刚抢名额的时候被弄皱的衣服,得意洋洋的爬上军卡的车后斗坐在一袋红薯旁边,稀罕地这摸摸那看看。
邢岳梅肯定是要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的。军卡的驾驶座高得很,邢岳梅打开门有些犯愁,她倒不是上不去,就是姿势肯定特别丑,她瞅瞅另一边长腿一跨轻轻松松坐到驾驶座的死鬼,表示嫉妒腿长的物种。
纪文冬坐上车后,扭头看到小姑娘还站在那里,小脸揪在一起认真愁苦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他迎着小姑娘怒视的目光向她伸出手,“来,小姑娘,我来拉你一把。”
邢岳梅看着伸到眼前的大手,也不客气一把抓住,手指用力一抓,只感觉身体一轻,就来到了车上顺势坐了下来。
纪文冬收回自己的手,只觉的小姑娘整个人都没什么重量似的,抓到他手上的力道跟小奶猫爪子似的。
他目光触到自己手背让留下的小小月牙的痕迹,呵,小爪子倒是锋利就是没什么力道。就这几个指甲印,他开车到市里的功夫一准就消了。
邢岳梅自以为报了仇,得意洋洋地说道:“不开车愣着做什么,还有我叫邢岳梅,不叫小姑娘。”她可是奶奶辈的人,叫什么小姑娘。
“成,邢岳梅小姑娘,你坐好,开车了。”纪文冬轻笑一声,明明就是个小姑娘还不承认。
很快邢岳梅就后悔了,她到底为什么坐上了这趟黑车。
村口那段被村里收拾的平平整整的,除了启动车子是佟的一声比较吓人,以后还挺平稳的。
到了坑坑洼洼的山路,这车就跟失控了似的,邢岳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明显看到车头一会儿跑到路最左边,一会又到最右边去了。
邢岳梅:我去,你开跑跑卡丁车呢?
她心惊肉跳地感受着纪文冬的开车技术。这时车头又开向山路的右边缘,正巧前面有个石头,车轮就跟长了眼似的正冲着石头压过去。
邢岳梅感觉整个车子都跳了起来,眼瞅着车头更往右移动了一点儿。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好在车子有惊无险的蹭过边缘又回到路中间。
这时候邢岳梅忍不住爆发了,怒喝道:“死鬼,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纪文冬听到一声娇怒的一声“死鬼”,忍不住涨红了脸,只觉得有什么重重的捶到他的心口,又直直的戳到了心窝里,麻麻痒痒的。
在部队里,其他士兵平时说段子的时候他虽然不参与,偶尔还是会听到,“死鬼”、“冤家”这样的称呼经常会出现的。当时听到只觉得庸俗,再配上黑黝黝的大头兵绘声绘色的表演更觉得恶心了。
没想到今天听到小姑娘这一声怒喝,他反而觉得感受到了上头的感觉了。
“想什么呢,看路。”邢岳梅彻底无语了,车开成这样还有闲心走神呢,心咋这么大呢。
“额,你放心,我师傅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