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吃完了早饭,颜冬姿跟周锦程请假,准备去霞飞街治安管理所。
周锦程有些担心:“真不需要我陪你去吗,不然让老屈陪你?”
颜冬姿笑:“我又不是去龙潭虎穴, 就是交个罚款而已, 坐公交车很方便的。”
周锦程:“好, 有什么事情随时打我的大哥大,我有法律和政府顾问团队。”
颜冬姿又跟周耀祖交代两句才离开,这一大一小一直目送她走出别墅大门口。
霞飞街距离别墅区不算近,中途需要倒一次公交车,距离吴凤梅工作的正平街更是远, 颜冬姿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被霞飞街的治安管理人员抓到。
下了公交车, 颜冬姿又问了路人,才找到治安管理所。
这是个老式饭店改成的临时办公场所,门口的旧牌匾都没有拆除,只在旁边挂了治安管理所的木牌。门虚掩着, 推开门进来, 屋内潮湿的空气混合着经年不散的烟油子味儿扑面而来,冲得颜冬姿鼻头发痒,她揉了揉鼻子,才进来了。
屋里或坐或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当中摆着一张长条桌, 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桌子后面坐着, 用平城方言跟旁边人聊得热闹。
等看见了颜冬姿,立刻切换成蹩脚的普通话,态度倒还不错, 问道:“小姑娘,来领人的吗,叫什么名字?”
颜冬姿立刻用粤语报上了吴凤梅的名字和籍贯,那男人朝里面喊了一声,便有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走出来,将颜冬姿领到里边,带到一个缴费窗口,说:“补办暂住证的费用200,罚款100。凭着收条领人。”
颜冬姿没多说什么,掏出钱来,换回了一个收款凭条。
见颜冬姿没墨迹,那女人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又领她在屋子里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前,敲敲门,喊道:“领人了!”
一个懒洋洋男声从里面传出来,“什么时候关进来的,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替她一一答了,不多时,一个打着哈欠的男人拎着一大盘钥匙走出来,验看了收条后,打开着斜对面一个房间的门,喊道:“冀北省的吴凤梅,出来!”
不多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一看见颜冬姿就嚎啕哭起来,“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一晚上!”
那女人立刻训斥,“嚎什么嚎,有人来赎你就不错了!赶紧走!”
吴凤梅立刻收声,急忙忙地拉上颜冬姿就要往出跑,一拉之下没拉动,扭头不解地看向她,颜冬姿指指相反的方向,“出口在这边。”
那女人忽地看看颜冬姿,又看看吴凤梅,用粤语说道:“没有暂住证被抓到罚款三百,卖yin被抓,第一次罚1千,第二次二千。”
颜冬姿听懂了她的话,却没有理解她突然说这话的意思,但她能感觉出来,这女人看自己的目光中没有恶意,正想问问清楚,那女人又用普通话说道:“赶紧走吧。”
走出来后,吴凤梅连忙问:“那女人刚和你说了什么?”
颜冬姿摇摇头,“没说什么。”
吴凤梅有些不相信,“她看我的眼神不善,总感觉是在说我坏话。”
颜冬姿心中一动,上下打量了吴凤梅一眼。
吴凤梅被她看得不自在,整理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衣服,说:“我从昨晚被抓来到现在就吃了一碗冷米粉,快饿死我了,快,你请我吃饭去。”
颜冬姿将那张收条凭证递给她,说:“一共三百元,二百是□□费用,三天之内,凭着这张凭条,来这边办理暂住证,另外一百是罚款,我帮你垫付的。”
吴凤梅想要将凭条接过来,笑嘻嘻地说:“谢谢你了,还是你够意思。”接着,她又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你昨晚怎么没来,都是你,让我多受了一宿的苦。”
颜冬姿本是暗示她还钱的,便是不还钱,也得说下什么时候还,但吴凤梅黑不提白不提,便将那张凭条收回来,说:“你没口袋,我先帮你保管着。这三百块钱是我跟老板借的,说好了尽快还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取钱。”
吴凤梅不满地瞥她,“你怎么这么小气,不就三百块嘛,我又不是不还你!”
颜冬姿看着她,没说话。
吴凤梅:“好好好,你跟我去拿!”
颜冬姿这才知道吴凤梅为什么是被霞飞街的治安所抓的,因为她就住在霞飞街这边的一栋居民楼内。
这是一栋很新的居民楼,吴凤梅租住在三层一套一房一厅的楼房内。房间装修虽然简单,但也是四白落地,该有的家具都有,一看租金就不便宜。
一进门的位置,明晃晃地放着一双男士拖鞋。
颜冬姿退出到了门外,对吴凤梅说:“我就不去了,就在这等你,还得赶回去做工。”
吴凤梅很奇怪地看她,“怎么了,都到家门了还不进去,怕我害你啊?”
颜冬姿对她笑了下,说:“你快点吧,我就跟东家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回去晚了要被扣钱的。”
“好吧”,吴凤梅自己进去,嘴巴里头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对门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见颜冬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