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庭玉的问题, 温拾竖起一根手指,红着脸,真诚而理直气壮:“喝了!一瓶, 嘿嘿——”
酒精上头, 软趴趴的温拾全靠五爷铜铁浇筑的臂膀撑起全身的重量,要是离了宋庭玉, 他估摸着就得像只软脚虾一样, 啪叽跪地上给五爷行个大礼。
近在咫尺, 宋五爷当然闻到了温拾嘴角的啤酒味,这叫宋庭玉独留家中一整日的孤寂引起的不爽, 更像是被平白浇了一瓢酒精,烧的噼里啪啦,抓心挠肝。
说好的去上课呢?
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去上课,倒像是去鬼混了?
宋庭玉眼尖,看到温拾怀里的白酒瓶子,更笃定了这酒是在霍家喝的。
“你去霍家,是喝酒去了?和谁喝的?为什么喝酒?”宋庭玉架着温拾,一字一顿质问不断的样子, 活像个捉住晚归丈夫的深宅怨妇,“现在还难受吗?”
问题太多,温拾的脑子处理不过来,盯着宋庭玉的脸, 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最终只挑了最后一个回答:“不难受——就是有点晕。”
眼前冒小星星, 小星星里一个漂亮的宋庭玉。
五爷深呼吸一口气,就以温拾现在的晕乎状态,难道他还能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吗?
周家双胞胎也凑了过来, 看到歪歪扭扭活像一条软骨头蛇的温拾,周斯年纳闷:“小舅舅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看着像是喝多了。”周斯言一针见血。
“小舅舅,你这是出去上课还是出去耍啊?怎么还能喝成这样回来?这霍铭城真是个不着调的,竟然带着你去喝酒?”周斯年一眼猜出了撺掇温拾喝酒的真凶,因为整个霍家除了霍铭城,估计也没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都喝成这样了?得被灌了多少?!”周斯年大喇叭似的叫唤。
其实温拾只是看着喝了很多,眼神朦胧,走路弯曲,实际上他真喝下去的也就只有那一瓶洋啤,这要是让双胞胎知道了,都得嘲笑两声小趴菜。
而霍铭城这三个字,再次在宋五爷的心上留下了深深一道辙痕。
宋庭玉对温拾这个男学生不耐烦已久,说不出为什么不耐烦,但就是看不惯。
平时周末在家补课,落在宋庭玉眼皮子下就算了,但这把人带出去弄成这个样子回来,对温拾一日行踪毫不知情的五爷,总算是按耐不住了。
“去给霍家打个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请老师来,究竟是为了上课,还是为了戏弄。”宋庭玉半搂着温拾,冷脸对两个外甥发号施令。
这件事叫霍家知道了,霍铭城高低要吃不了兜着走。
周斯年和周斯言对视一眼,在出不出卖兄弟这件事上,坚决地选择了出卖。周斯言扭头就往屋子里走去,准备致电霍宅,详问一下来龙去脉,顺便转达宋家家主眼下的不满和恼火。
温拾手里的酒也被宋庭玉拎了出来,这两瓶上好的白酒,被五爷以一种嫌弃至极的姿势,丢给了一旁的周斯年,“扔到垃圾桶去,别让我再看到这东西。”
霍家的东西,以后都不能出现在宋宅,酒是,人也是。
“不要扔……”乖乖被抢走两瓶酒的温拾一听宋庭玉是要扔掉,立马挣扎起来,伸着手朝周斯年讨要。
“为什么不扔,你还想喝?”这还舍不得了?
温拾一头撞到宋庭玉的肩膀上,可怜巴巴道:“好贵的。”所以舍不得扔。
“……”宋庭玉被温拾这抠搜又小气的模样气笑了,“那我买了。”
“你买了?”
“买了,之后怎么处置,随我好吗?”
“那可以随你。”温拾立马乖顺下来,不吵也不闹,安安生生被宋庭玉架着往屋里走。
架着一个醉鬼走路实在是不方便,一会还要上台阶,宋庭玉索性一弯腰,将温拾横打抱了起来,带着往楼上走。
宋念琴和宋观棋正巧在楼下坐着,港湾那边的亲戚朋友有部分提前寄来了贺礼,还有些人打电话说会提前到京市来观礼。
前者好说,一一记录到礼金册里,等以后照样子还人情就是了,就是后面这一波亲自到京市来的人,衣食住行,宋家自然都要安排清楚。但是是住在宋宅,还是住去市区的酒店,还要慢慢商量。
见宋庭玉抱着温拾进门,宋念琴的说话声不自觉低了下来,“这是怎么了?”
“小舅舅喝了点酒。”周斯年站在旁边给亲妈解释。
“喝酒?不是出去上课吗?怎么喝成这样了?”宋念琴大为不解,哪怕霍家是做酒水生意的,但也没有把请来的家教灌醉成这幅样子的道理吧,“这做的什么事儿?”
她依稀就记得霍铭城那孩子不爱学习,平日里也听过不少霍三少为了气走家教做的捣蛋事,见温拾成了这个样子,她很难不往温拾是被霍铭城‘整’了那方面去想。
而温拾哼哼唧唧靠在宋庭玉怀里难受的样子,更坐实了宋念琴的判断。
宋念琴也微微皱起了眉,“我一会就给霍夫人打个电话。”
霍铭城那小霸王平时怎么犯浑她是管不着,但是欺负人欺负到宋家的头上,这可不行。
“看样子喝的不少,这可有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