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倒也不算冷。
早上起来当然是最难熬的,虽说考试期间都不用像平时一样早起,可纪时还是觉得特别冷,不过他妈比他起得更早,纪时刷牙的时候,她和租在一起的阿姨们一边做早饭一边闲聊,见纪时起来了,给他倒了杯开水。
不过考试的早晨纪时喝水少,他妈做早饭也不会做粥,主要是怕去厕所浪费时间,而且粥也不太当饱。
不过纪时还是挺爱喝粥的,呼噜噜直接喝下去就行,他早上起太早很容易不清醒,感觉吃什么都在做无意义的机械运动,嚼包子嚼得腮帮子都累。
出门的时候他是和租在对面的男生一起走的,其实住在这里这么久,纪时都没怎么和对方说过话,对方也属于那种比较闷的性格,两人一起走也只是沉默一路,一到校门口就分开。
早上纪时也不太爱说话。
不过他最近经常在校门口遇到熟人,曾泰然、周伟乐或者黄雅琼他基本一天遇一个,一遇熟人他话立刻就多起来了,人也能立刻精神起来。
“哟,这不是时时吗?”
周伟乐一转头就看到纪时了,他停下来等着纪时,手插兜里,羽绒服外面斜背着一个运动款的彪马包,这个年头高中生的时髦搭配之一。
“哟,伟哥!”
周伟乐的声音很大,纪时比他更大,一听他这么喊,周伟乐赶紧跑过来勾住他脖子:“赶紧把你嘴巴给我闭上!”
“伟哥请不要这样。”纪时贱兮兮地笑着,“是你先说我的。”
“我马上去改名了。”周伟乐吐槽道,“这名字太不行了。”
自从曾泰然喊他伟哥之后,他们班其他人都跟着喊了,关键他又不叫周伟,叫他乐哥难道不行吗?
“叫周不乐?”
“那还是叫周可乐吧。”周伟乐露出沉思的表情,“感觉这个名字还挺适合我的。”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慢吞吞地走,没一会儿又遇上了黄雅琼,周伟乐就把两人在讨论的事情和她说了。
“我觉得不太行。”黄雅琼郑重其事地摇摇头,“你们想想,他现在18岁叫周可乐倒可以,等到88还叫周可乐……”
“那确实。”
“所以伟哥你就认命吧。”黄雅琼拍了周伟乐一下,“现在这名字不是挺好的吗?伟大且快乐。”
等到了楼梯口,几人分开,纪时的考场在最上面,要爬的楼层最多,黄雅琼和周伟乐都在下面,纪时掏出手表一看,还有几分钟就要开考了,他冲两人挥了挥手,加快脚步往上爬。
昨天他们几个人已经一起去看过考场了,鉴于上次月考继续按五门成绩排考场,所以纪时这次从第1考场退到了第2考场,姚蒙还是在第1考场。
纪时觉得教务处的老师们也挺不容易的,每考一次试就要给他们重新排一次考场,不仅高三如此,高一高二也是一样。
当然,Z中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激发出学生的竞争心理,让他们每时每刻感受着排名变化的煎熬,赢了的希望自己可以继续保持高排名,输了的则会在一个月内拼命奋斗,争取翻盘的机会。
全校排名都贴在一张纸上的话,更是让自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纪时上次月考排在全校33名,所以他是第2考场的3号座位,刚好是靠窗的位置,他刚坐好,监考老师就提醒他们把手头的资料交到前面去,该发试卷了。
纪时从笔袋里把笔拿出来。
他带了5支笔,这还是比较少的,一般考试他能带10支,就是担心考场上笔没油了或者摔了,这样方便换,语文的作文加数学的计算量就能用掉大半支笔芯,纪时这么做是以防万一。
老驴之前就和他们说过,考试的时候要小心,不要交头接耳,也不要借东西给别人,毕竟高考是全Z县的学生在一起考试,虽然Z中人多势众,但高考的时候和自己一个考场的基本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语文卷发下来了,依然是沉沉的。
语文试卷是五门课里试卷最沉的,有让人打瞌睡的奇效,他们这个考场已经算是Z中排名很靠前的学生了,可语文试卷发下来的一瞬间,纪时还是听到了考场里的哈欠声。
所以语文每次都得在早上考,在下午考的话,6月天里绝对会让人先睡一觉的。
纪时揉了揉脸,刚从外面进来,他手还有些冷,脸却有些发烫,手碰上脸立刻清醒了不少。
他从第一道题开始看,考的是多音字,字都是纪时比较熟悉的,他之前也特意翻过《新华字典》,选出来并不难。
这次也考了一道病句,还是最常见的考法,“通过……使……”这种的。
一看前两道题的难度,纪时就估计这次月考的难度不会太大,至少不会比上次月考大。
他把前面简单的题写完了,又把试卷往后翻了翻。
后面密密麻麻的题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又把试卷翻回默写题那一页。
这次也没有考那种比较偏的句子,考的是“世事洞明皆学问”那句,其他的就是《论语》和唐宋八大家诗词,还有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那句。
纪时写得很慢,怕一时写太快影响卷面。
他们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