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向魏颐,直接问:“你与魏忌为何要互换身份参加中秋宫宴?他作为齐国公府嫡长子,本就有参加宫宴的资格吧。”
若依对魏颐会不会说真话不抱太大希望,但她也很想知道魏颐会用什么理由来搪塞她。
魏颐并不知若依对他的魏忌的怀疑猜测,实话实说的回答:“我兄长体弱多病,父亲母亲不许兄长出门,兄长也不能参加宫宴。只是兄长一直被困在家中难免觉得孤寂,想入宫长长见识,我们便想出了让兄长替代我的身份出席宫宴的主意。以前小时候兄长想出门玩,我们也是这么瞒着父母做的。”
若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原来魏忌的病情那么严重的吗,竟然都出不了门。”
可是根据她对魏忌的观察,他身上可能是有一些病灶,看着也比常人更虚弱一点,但要说病到不能出门就是糊弄人的吧。毕竟魏忌有时候表现得还挺勇猛的。
魏颐对魏忌病重一事深信不疑:“是的,兄长身体情况很糟糕,父亲和母亲都不许他经常出门的,就怕他在外病发出了什么事。”
因为魏忌以前没少在魏颐面前装可怜卖惨,齐国公夫妇禁止魏忌经常出门,其实是觉得有这么一个病秧子儿子丢脸,但他们当然不可能对看重的嫡次子说他们是嫌弃嫡长子,只能谎称是魏忌病情严重,他们是为了魏忌的身体着想才不许他出门的。
于是魏颐就对魏忌产生了一个他身体虚弱到连出门都很难的刻板印象,对此深信不疑。
毕竟他父母兄长都这么说,他怎么可能不信呢。
若依作为局外人,反而更能看出魏忌的真实身体情况,她不知道魏颐也是被瞒在鼓里的,还以为魏颐是在故意说谎欺骗她。
若依对魏颐的感官迅速变差,不过对一个未来会造反杀了她的造反头子,她对魏颐的好感度本来就不高,现在只是更低一些罢了。
若依没有拆穿他,微笑着说:“你希望本宫放了魏忌,那么你为什么不问问魏忌是什么想法呢?”
放了魏忌那是不可能的,谁知道会不会也是放虎归山。她对整个魏家的人都不放心。
魏颐知道自己兄长魏忌肯定是不会答应离开长公主府的,至于兄长究竟是为了他才不想离开,还是为了若依不想离开,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所以魏颐会在私底下对若依提出这个请求,就是想先斩后奏,把事情敲定了,即使魏忌不愿意离开也是无济于事了。
不料若依却说要尊重魏忌的想法,给魏忌自己做选择的机会。
若依派人去传召魏忌。
魏颐脸色微变,沉声说:“公主,我兄长肯定是宁可让我归家继承齐国公府,也不愿意与我争夺继承人之位的。可是我同样也不愿意与兄长争这个,希望公主能成全我。”
若依只说:“待魏忌来了再说。”
魏忌跟着传召他的丫鬟款款走来,姿态优雅,轻袍缓带,玉树临风。
他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装扮,换上一袭白衣的他头戴檀木冠,气质出尘如仙,孤傲如明月,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魏忌与长相一样的魏颐站在一起,竟然一点都不像了,气质上更胜了穿着华美的魏颐一筹。
一个如清朗出尘的谪仙,一个如人间富贵公子,相较而言,当然是前者的气质更出众。
毕竟人间公子好寻,出尘谪仙却难得一见。
若依的目光自然就在魏忌出现的那一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倒不是她心智不坚定,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谁更好看就多看两眼,顺从心意罢了。
若依顺从自己的心意,这可就苦了已经心系于她的魏颐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的公主转眼就被新来的魏忌吸引住了,完全忽视了自己。
第一次魏颐产生了一种希望兄长远离自己的念头。
在这个念头产生之后,魏颐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他暗暗告诫自己,怎么能对兄长有这种想法呢?他这么想兄长,怎么对得起兄长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关心爱护呢?
魏颐在为自己心中产生的一点邪恶念头而惭愧不已的时候,魏忌只是漠然的扫了他一眼,已经在心底为他设定好了结局。
魏忌对若依微微躬身行礼,仪态优雅:“拜见公主殿下。”
若依柔声说:“免礼。”
魏忌嘴角噙着浅淡的微笑,温声问道:“公主召见我,不知何事?”
若依说:“你有一个好弟弟,魏颐可是特意今日来求我放你回家继承齐国公府去。本宫想来问问你的意见,你若是想回家……”那也不行。
魏忌脸色微沉,又看了魏颐一眼,好小子,一会儿没见就暗地里给我捅刀子,真不愧是我的亲弟弟。
魏忌垂眸,低声说:“我身体病弱,早已被父亲放弃,排除在继承人选之外了。二弟才是父亲属意的继承人,所以公主若是愿意放我们兄弟之一归家,那就放我二弟归家吧。”他苦涩的笑了笑,“反正我在父亲心中,也只是一个无用的废人,何必回去讨人嫌呢。”
若依怜惜的说:“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父亲放弃你是他有眼无珠,我本宫心里,你是非常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