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太后。
太后惊魂未定,捂着心口吩咐身边的护卫:“放下武器。”
护卫头领试图阻止:“太后三思。”
太后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直接扇在那头领的脸上:“狗奴才,连你也不听哀家的命令了是吗?”
“奴才不敢。”护卫头领低头应道,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放下武器,退后。”
叮叮咣啷一顿响,寿宁宫护卫们都扔下了手里的武器,退后两步,把路让了出来。
太后在荆嬷嬷和云芝的搀扶下,走向吴风和永平王。
吴风把永平王推搡给另一名随从打扮的墨羽卫:“带去寿宁宫。”
墨羽卫应是,带着永平王就走。
吴风一招手,过来六名墨羽卫,其中两人上前,架起荆嬷嬷就快速往前走。
太后冷斥:“你们带她去哪?”
无人回答,另两名墨羽卫上前就把云芝捆了个结结实实,也带着走了。
太后也懒得再问,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寿宁宫的护卫们悉数被捆。
吴风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后,请吧,陛下在等着您。”
太后怒气横生,抬脚往前走:“哀家倒是要看看,他如此大逆不道,到底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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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宫内,陆离正拿着浣衣局那哑巴宫女写的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虽面无表情,可眼中的杀意,颤抖的手指,起伏的胸膛,都彰显出他此刻强烈的情绪。
从方才那宫女写了那张纸条递到陆离手上,他就这样了。
林思浅秀眉紧蹙,不知发生了何事。
她等了一会儿,正想起身走过去看看,就见陆离猛地抬手,一掌拍在了身边摆放茶具的桌子上。
檀木桌子瞬间被拍得稀碎,桌上的茶壶茶杯被震飞之后落在地上,叮叮当当碎成了渣。
一旁站着的哑巴宫女吓地扑通跪地上,哐哐磕头。
林思浅也吓了一跳,她从椅子上蹦起来就跑过去,抓起陆离仍旧颤着的手,来回检查:“伤着没?”
陆离也不管殿内还有他人,直接伸手将林思浅抱住,脸埋在了她怀里。
见状,墨羽卫忙低头,拎着那哑巴宫女退了出去。
从未见过陆离如此情绪失控,林思浅一愣,随即抱住他的头,一下一下摸着:“我在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呢。”
陆离双臂紧紧箍着小姑娘柔软的身躯,许久,许久。
等他慢慢平复下来,林思浅才柔声问:“纸条能给我看看吗?”
陆离从林思浅身上抬起头来,把手里已经攥得褶皱不堪的纸条递到了她面前。
林思浅接过纸条,小心展平,便见上面写了四个字。
“杀母取子”。
她的头嗡的一下,瞬间明白了陆离方才为何那样。
她和陆离一直以为,当年安妃不过是恰好和太后同一天生子,又逢难产,太后才趁机把陆离抱走。
她问过陆离打算如何处置太后,他说软禁起来罢了,就算太后对他再苛待,但到底是把他平安养大。
可从这四个字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她又气又怒。
站在陆远之的角度,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她顿时心疼不已。
陆远之他,怕不是在怪他自己吧?
她伸出胳膊抱住他,学着他以前安慰她的时候,在他发顶亲了亲。
还不待她斟酌好说辞来安慰他,就听外头吴风来报,说太后来了。
陆离从林思浅怀里抬起头来,一双凤眸裹着惊涛骇浪,声音却平静得如一潭古井:“带进来。”
太后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开口便是一连声地质问:“陆离,你是不把哀家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是吗?你无缘无故绑了钰儿作甚,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有,哀家宫里的人呢?”
林思浅站在陆离身边,真想上去给太后一巴掌。
可陆离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绪,紧紧握着她的手。
陆离盯着太后,一字一顿:“当年,你生下陆钰,本以为后位有望,没想到陆钰天生有疾,你便将我从安妃那抱来,和陆钰交换了身份。”
太后本已走到榻那坐了,闻言猛地站起来,下意识就想否认。
可看到陆离眼中毫不隐藏的杀意,她嗫嚅了半天,承认了:“远之,你都知道了?”
见陆离不说话,她便接着说:“当年安妃难产而亡,你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若没有母亲庇佑,在这宫中怕是难活,哀家便把你抱了过来。”
“为了你和钰儿的前程着想,哀家不得不去争那皇后之位,不得已,才把你和钰儿的身份换了。你看,如今你登基为帝,钰儿也逍遥自在,岂不两全其美。”
林思浅看着太后那故作情真意切的虚伪嘴脸,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这种人,害了人家母子,还要说得如此堂而皇之。
看她那样子,怕是谎话说多了,她自己都信了吧。
她走到装证物的篮子那里,把那个布偶人拿出来往太后身上一丢,质问道:“你就这么为了陛下着想的?”
太后吓了一跳,猛地把那布偶从身上扒拉开,还拼命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