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风应道:“刚好明日,浣衣局那名宫女的亲人也将到达京城。”
陆离:“嗯。”
二人不再说话,一行人直奔寿宁宫方向。
吴风带了一队墨羽卫先行一步,直接把寿宁宫所有服侍的宫女太监们,全都集中到一处,严加看管。
有一名洒扫的太监躲到僻静处,放了一只信鸽。
恰逢陆离迈进寿宁宫院门,他从身旁墨羽卫腰间抽出配剑,飞掷出去。
利剑闪着寒光,呼啸着飞上天,直接斩断了鸽子的头,鸽子便扑棱棱落了下来。
被抽了剑的墨羽卫飞身起来,左手接剑,右手接了血淋淋的鸽子。
后头已经有墨羽卫抓了那名太监过来,吴风上前,一脚踹得那太监跪在地上,冷声训斥:“狗胆包天,竟然敢当着陛下的面鬼鬼祟祟传递消息。”
陆离接过墨羽卫从信鸽腿上解下来的纸条,看了一眼,交到吴风手里:“收好。”
吴风接过,仔细看了一眼纸条,只见上面写了两个字“有变”,字迹已经干透,一看便是提前准备好的,他冷笑一声:“陛下,看来太后也在防着您哪。”
“不必理会。”陆离往里走,走到寿宁宫正殿门口,抬头看了看牌匾,下令:“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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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浅到了面馆没多久,正给大家伙安排完活,常顺就来了。
见他手里抱着两个匣子,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林思浅便将他让到二楼的茶室:“常顺,你坐,香儿倒杯茶。”
常顺抱着匣子有些拘束:“表姑娘,不必麻烦了,说完话我就走。”
竹香已麻利地倒好了茶,往常顺面前的桌子上一放:“我家主子让你坐你便坐。”
常顺把匣子放在桌上,在椅子上坐了下去,端起茶喝了一小口,便直接说明来意:“表姑娘,我今儿是替我家主子来送东西的。”
说罢,他先将下面那个大一点的匣子拿起,交到林思浅手上:“林姑娘,这是我家公子给你准备的嫁妆,他说他知道你如今什么都不缺,但他作为娘家人,他还是想给你准备一份,望你务必收下,也算了却他一个心愿。”
费力抱着那沉甸甸的匣子,林思浅有些懵,好好的,宋书勉突然给她送什么嫁妆。
再说了,就算送,为什么不能等下次见面,当面送,竟让长顺送到面馆来。
常顺也不等林思浅查看,便又拿起另外一个小一点的匣子放到竹香手里:“香儿,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
“我家公子的原话是‘香儿,你是个好的,以前你家姑娘念叨过许多次,等你出嫁,定会给你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这份算是我替你家姑娘给你准备的。’”
常顺按照宋书勉的要求,一字不差地转述完,心里还是觉得这话怪怪的。
表姑娘就在这呢,公子为什么要替她给香儿准备嫁妆。
不理解,可没办法,公子就让这么说。
香儿捧着那个盒子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放着一副全金头面,还有两张地契,一张是城东的一处二进二出的宅子,一张是城东的一家铺子。
香儿捧着那盒子,眼泪啪嗒啪嗒直掉,瞬间泣不成声。
二公子这是在替她家姑娘完成对她的承诺。
看着竹香泪如雨下,又看了看她手里盒子那一沓厚厚的地契,还有一沓厚厚的银票,林思浅心里一个咯噔,忙问:“常顺,你家公子,可是身体不好了?”
常顺摇头:“没啊,我家公子昨儿下晌还出城了呢。”
想到今日出城祈福的太后,林思浅脸色一变:“什么?你家公子出城了?”
这个家伙,是不是要去找太后报仇?
可是太后哪里会像秦语婵那么容易对付,她身居中宫多年,又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后,身边不光有一些忠心的护卫,还有她母家的势力在。
不然,陆离也至于这么久都没抓到她作恶的证据。
常顺被林思浅猛地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解地点头:“是啊,公子说,这几日天气好,他就想着出城去庄子上住几日,散散心。”
林思浅把手里的匣子往桌上一放:“他都带了谁?”
常顺:“荆杨他们全带走了,怎么了?”
林思浅面色焦急:“他怎么没有带你,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常顺:“公子吩咐我给你们送东西,说东西贵重,他不放心别人。”
这傻孩子,林思浅暗道。
和荆杨他们那些外面找来的人不同,常顺是宋府家生子,自幼便跟在宋书勉身边,可谓感情深厚。
他把常顺留下,定然是不想连累他。
“他可还有说别的?”
“没啊。”常顺挠头,突然把手放下:“哦,对了,公子留了一封信,说若是三日后,若他还不回来,我再拆开看。”
林思浅伸手:“信拿来给我看看。”
常顺下意识捂住胸口,惊讶不已:“表姑娘,那是公子给小的留的信,公子交代一定要等三……”
林思浅面色严肃,打断他:“常顺,事关你家公子生死,你若信我,便给我。”
常顺犹豫不决,按着胸口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