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浅一愣, 下意识看向四周,企图寻找宋书勉的身影,可却徒劳。
不知她在找什么,陆离顺着她的视线也环顾一圈, 并未发现异样。
“姑娘?”
“你是姑娘?”
听出是秦语婵的声音, 彩蝶等秦家下人齐齐惊呼出声,哗啦啦上前将人团团围住, 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小厮打扮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抱着胳膊哆嗦得不成样子:“彩、彩蝶, 冷,我冷~”
这下彩蝶确认此人便是秦语婵, 简直要喜极而泣,可眼下的情况迫使她不得不迅速冷静下来,吩咐人拿衣裳的拿衣裳,拿帕子的拿帕子,眨眼功夫就把秦语婵那一头一脸的水擦了干净, 拿了一件大氅裹住。
更神奇的是, 竟从她那张脸上撕下来一张薄薄的面具,这下众人都看清了,确实是秦语婵的脸。
林思浅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语婵, 大为震撼。
这么短的时间, 这么多人的场所, 竟能给她换上了男子外衫,换了鞋子, 换了发髻, 还易了容。
这掳走秦语婵的人,不管是谁,当真是本事不小。
吴风已经开始询问秦语婵, 可她哆嗦得厉害,牙齿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离便下令,移步到茶楼。
进了茶楼,陆离牵着林思浅在桌子前坐了,静静等着。
秦家下人已经回马车上取了暖手炉过来,彩蝶塞到了秦语婵手上,又有人去端了杯热茶来喂她喝下,这才算缓了过来,没有再剧烈发抖。
吴风便接着问:“秦姑娘,刚才发生何事,还请如实告知,以便我等擒拿歹人。”
秦语婵紧紧抱着手炉,抬起头来,神情仍旧呆滞,目光十分困惑:“我不记得了。”
林思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诧异不已,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不记得了?
她偏头去看陆离,就见他静静地看着秦语婵,面上毫无波澜。
吴风接着询问,可无论怎么问,秦语婵的说辞都是不记得了。
只说,她带着丫鬟正在沿街逛过去,走着走着就被人群挤到了暗处。
见彩蝶没跟上来,她便想喊她,下一刻就只觉得一阵眩晕,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再次清醒过来,便是一身冷水,站在众人面前。
她面色苍白,神情恍惚,任谁都听得出,她说的是实话。
林思浅从头到尾都仔细听着,一个字都没落下,见秦语婵一个字都不曾提及宋书勉,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见秦语婵浑浑噩噩,再问也问不出什么,陆离便吩咐:“安排人送她回府,再遣个太医过去瞧瞧。”
吴风应是,安排了几名墨羽卫送秦语婵出门。
陆离又冲吴风使了个颜色,他便也闪身出门,不知去向。
很快,所有的百姓全都盘查完毕,意料之中的,没有查到任何异常,陆离便下令让众人回家。
好好一个上元节,大家伙本来是出门散散心,也算给这个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可却遇上这等糟心事儿,难免都觉得扫兴。
尤其是那些商户们,为了今日可谓筹备良久,如此一来,损失惨重。
大家心中难免有怨言,可看着冷肃的墨羽卫和官差们,也只敢嘟囔几句,并不敢多言。
待得百姓先行散去,铺子和摊位老板们才骂骂咧咧地关门的关门,收摊的收摊,不甘不愿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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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闹哄哄的集市彻底安静了下来,陆离才牵着林思浅的手带她出了茶楼,上了马车,直奔皇宫。
一回到碧华宫门口,林思浅就和陆离告别:“哥哥,我累了,我先回去睡了。”
陆离摸摸她的头:“好,早些睡。”
进了殿,林思浅洗漱过后,把其他人都打发下去,便拉着竹香进了内室。
林思浅趴在床上,竹香蹲在床边,两人脑袋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林思浅:“香儿,你说这事儿是不是二公子干的?”
竹香:“主子,奴婢觉着不像。”
林思浅:“为何?”
竹香:“若当真是二公子做的,二公子一介书生,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在陛下和墨羽卫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逃掉了。”
林思浅想了想:“说来也是。”
上次在城外制造蕙嫔翻马车,那是蕙嫔没有防备,得手更容易。
可宋书勉手底下的人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厉害过皇帝手下的墨羽卫吧。
林思浅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懒得再想,直接往床上一躺:“先睡觉,反正明儿面馆开业,咱们出宫,你找个机会去一趟宋府,直接问他。”
林思浅在碧华宫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陆离正在泰和宫听着吴风的禀报。
“陛下,去秦府的人回来了,太医诊治过了,说秦姑娘中了一种致幻的药,能让中药之人听从下药之人的安排。”
陆离蹙眉:“何药?”
吴风:“颇为罕见,尚未诊出。”
想起先浅浅浅在集市上的不安焦急,陆离手指轻轻扣在桌面,想了一会儿又问:“宋二那边如何?”
吴风:“微臣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