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荆嬷嬷都受了惊吓,一时停在那里忘了走。
林思浅左右看了看,语气哀怨:“陛下你这是故意害我。”
陆离抬眸,冷眼扫视一周,成功地把众人扫得再次低下头去之后,这才牵着林思浅的手抬脚往院里走。
荆嬷嬷笑着恭迎:“奴婢给陛下请安,给林姑娘请安。”
林思浅正想回个礼说点客套话,可还不等开口,就被冷着脸的皇帝陛下牵着走了过去,她只好回头冲荆嬷嬷笑了笑。
陛下不发话,荆嬷嬷也不敢起身,就那么一直跪在地上。
林思浅有些诧异。
荆嬷嬷是太后的陪嫁,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大半辈子,深受太后依仗。
外加荆嬷嬷这人又待人和善,从不仗势欺人,宫里上上下下都对她颇为敬重,据说就连皇上和永平王都不例外。
可今儿陛下怎么突然之间门变得这么冷漠了,连理都不理。
明明上次重阳宫宴的时候,他对荆嬷嬷还挺客气的。
正琢磨着,林思浅就已经被陆离拉着进了殿门。
太后端坐榻上,听到禀报,一抬头,就见二人手牵手走进来,又是穿得那样相衬的衣裳,端的是般配无双。
当二人走近,看清林思浅衣服上的刺绣是凤凰时,太后的脸色一沉。
可也只是一瞬即逝,很快笑着道:“陛下来了。”
陆离带着林思浅上前给太后请安,二人都是行了全礼。
太后呵呵笑着:“快起来吧。”
等二人起身,她又朝林思浅伸出手:“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林思浅应是,走了过去。
太后牵起林思浅的手,一边拍着她的手一边左右打量:“长得可真是娇艳,难怪入了陛下的眼,当时哀家头一回瞧见你便觉得你合眼缘。”
感受到太后那打量货物的目光,林思浅心里直犯膈应,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要不是身份在这,她真想一把甩开太后的手。
她感觉得到,太后压根就不喜欢她,真不知她为什么非要装出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故意和她亲近。
而碍于身份,此刻她也只能压着心中的厌恶一动不动不说,还要保持得体礼貌的微笑。
陆离似是察觉出林思浅的不喜,上前来,伸手将林思浅的手从太后手里拽出来,扯着她坐到了椅子上,坐下去也不放开,就那么紧紧攥着。
手被那温热的大手包裹,林思浅整个人都舒服了。
她不想承认,可不得不承认,他宁肯被皇帝摸一百下手,也不愿意被太后摸一下手。
可太后的话明显没说完,皇帝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把她抢了过去,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林思浅心中惴惴,看向太后。
果不其然,太后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和恼怒,看向她的目光带了明显的不喜。
林思浅忙低下头,想把手从皇帝手里拽出来,可皇帝却当不知道一样,还是紧紧攥着。
她在心里重重叹气。
缺德皇帝坑人。
你是皇帝你不怕太后,可她怕啊。
这不是给她拉仇恨嘛。
陆离不解释,也不说话,就那么攥着林思浅的手,靠在椅子背上静静坐着。
太后看了二人两眼,四下环顾,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荆嬷嬷呢?”
管事宫女云芝上前,凑到太后耳边小声耳语几句。
太后的脸立刻耷拉了下去,看了皇帝一眼,出声问道:“陛下,荆嬷嬷是哀家身边的老人,哀家身边离不开她,若她犯了什么错,便交给哀家处置如何?”
陆离眼睑微掀,语气没什么情绪:“但凭母后做主。”
太后转头朝云芝吩咐道:“去,传哀家的话,罚了荆嬷嬷这个月的俸禄,让她赶紧回屋去反省。”
云芝应是,转身出去。
屋内无人说话,只有炉中炭火发出的噼啪声。
见太后脸色难看,林思浅小心看了一眼皇帝,就见他虽面无表情,可那冰冷的目光却彰显了他此刻同样不悦的心情。
这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
林思浅一向觉得自己虽不算太聪明,可也不是那么笨,可皇帝和太后因为荆嬷嬷这一来一回,她愣是没看懂。
再说,不是说喊他们来一同用午膳嘛,怎么进门这么半天了,还不见动静。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林思浅心中这样想,陆离便问出了口:“母后,可是在等什么人?”
太后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钰儿今日要进宫来,算着时辰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众人给永平王请安的声音。
紧接着是永平王带着笑意的声音:“郑公公,陛下可是在里头?”
郑福:“回王爷的话,正是。”
太后还请了永平王?
林思浅抬头向门口看过去,就见身着一身暖白色锦袍披着同色大氅的永平王走了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弟给皇兄请安。”
永平王先后给太后和皇帝请了安,随即看向林思浅:“林姑娘好。”
林思浅忙起身还礼:“民女给永平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