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忙活了好一会儿,衣柜被一分为二,左边男装,右边女装,中间门还留了个大空,井水不犯河水。
分好衣裳,林思浅站在那静静看了一会儿,琢磨着皇帝为什么放那么多他的衣服在这。
难不成,他还想在这留宿?不行,不行,那可不行。
待会儿等皇帝来吃晌午饭,她得跟他谈谈。
可该怎么谈呢?
对于两人目前的关系,她这心里如同塞了一团乱麻,乱七八糟,理不清头绪。
哎,愁死个人了。
见林思浅皱眉,竹香悄声问道:“主子,奴婢瞧着,陛下对您是真好,您不开心吗?”
林思浅叹了口气,从香儿手里接过小橘猫走回榻边坐上去:“香儿啊,你年纪太小了,你不懂。”
陆远之这般宠她,若他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那她想必会很乐意和他谈一场恋爱成个家,最坏的下场也不过是和离,或者被休。
可他偏偏是皇帝,那谁招惹得起,一不小心就得落下个老死在冷宫的下场。
林思浅虽没明说,可香儿想到以前自家主子受的委屈,还有二人路过冷宫听到的那些疯女人的哭喊,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遂不再做声。
林思浅歪在榻上,同样沉默不语。
身份败露之后,她和陆远之那个皇帝一共见了三次。
第一个晚上,陆远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把她抱回了泰和宫。她哭的时候,他霸道地把她捞进怀里安慰她。
上次进宫,陆远之又总是拿网恋时候她说的那些情话来堵她,总是以男朋友女朋友的身份来和她相处。
抓着她的手写字,捏她的脸,把她抱上榻,用胳膊圈着她,跟她道个歉还要把她扣进怀里抱着她。
今儿是第三次见,他一来就把她箍在怀里,躺在一起睡觉。虽然是纯睡觉,他也没干什么越格的事,可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不会想进一步……
陆远之是天子,想必在他的观念里,只要他看上的女人,直接就可以召来侍寝的,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尤其他现在认为他们是恋人,那不管做什么,好像都是理所应当的。
但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亲密了。
她承认,他做那些亲密举动的时候,她不讨厌,可她的心总是心慌意乱的。
要不,她干脆豁出去,跟皇帝坦白?
就说当初那网恋,她是闹着玩的,她说那些话,也是说着玩的。
可陆远之似乎把一切都当了真。
要是知道她以前那些柔情密意的海誓山盟全是忽悠他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雷霆震怒,再给她个什么处罚。
可要是不说,他的深情厚意,她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哎,真真是左右为难。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和皇帝的事,林思浅也懒得再费神去想,琢磨起面馆那边的事来。
想着待会儿陛下要来吃饭,吃完晌午饭再出宫就太晚了,林思浅喊了叶安进来:“叶安,今儿你自己出宫,按照咱们昨儿画的图纸,去集市上雇几个散工,把那酒楼里头能改的改,该拆的拆,先清理干净。”
叶安拱手:“是,主子。”
林思浅又问:“对了,你能随意出宫吗?”
叶安掏出一块令牌:“回主子,陛下说了,但凡是主子吩咐的差事,奴才便可以出宫去办。”
林思浅点头:“那就好。”
随即她又吩咐竹香给叶安拿了十两银子,交代道:“香儿管着我的私房账,以后关于酒楼的事要用钱,你就到香儿这里来支取,用在何处,怎么用的,每日回来到竹香这里报个账。”
叶安一一应是,拿上银子和图纸出宫去了。
叶安出门之后,林思浅想着以后要在这碧华宫常住,又让竹香把绿荷请了进来,客气地说道:“绿荷,我屋里头有竹香一个贴身服侍就够了,其他的人你看着安排。”
绿荷:“是。”
林思浅:“以后我会带着叶安和竹香时常出宫去,这碧华宫里头的一应事物,就全都仰仗你了。”
绿荷面带笑意恭敬地应:“主子客气了,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林思浅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便让绿荷出去忙。
等绿荷退出去,竹香小声问:“主子,您为何对绿荷那般客气?”
林思浅小声解释:“香儿,这绿荷是陛下亲自安排过来的管事宫女,想必受陛下信任,咱们客气点儿没有坏处。”
“再说,你家主子我现在只不过是住在皇宫里的‘林姑娘’,要真算起来,还不如人家绿荷有地位呢。”
竹香:“可主子,陛下如今对您这般好,连香儿在外头,大家伙对我都十分客气呢。”
见竹香的语气有些小得意,似乎要飘,林思浅忙把她拉到榻上坐了,悄声说着体己话。
“香儿,你记住,如今咱们这一切都是虚的,全是仰仗陛下的宠爱才得来的。冷宫那些嫔妃咱也瞧见了,帝王的宠爱最是虚幻缥缈,压根靠不住。”
“别看现在陛下对我百好千好,可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礼多人不怪,咱们对他人和善点客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