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
可如今呢,当二人身份揭穿,小姑娘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那天晚上,他以为小姑娘是突然知道他这皇帝的身份,吓到了,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他这才违背自己的心意,放了她出宫,想着让她先缓一缓,冷静冷静。
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这么一细想,他发觉,这小姑娘先前对他所谓的“喜欢”“心悦”,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至少和他以为的不是同一回事。
就像此刻,若是她当真心悦于他,为何牵个手都如此抗拒。
以前,小姑娘说起喜欢他总是那么磊磊落落,没有寻常小姑娘家该有的羞赧含蓄。
他还暗中赞叹小姑娘天真单纯,性格直爽,真乃性情中人。
可如今再仔细回头看看,那纯纯的是虚情假意。
她对他都如此这般。
那以前和那宋二呢?
难道那宋二,也是被这小骗子巧言令色骗得丢了心?
听闻那宋二为了她被宋尚书打得晕厥,而后又几欲病死,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
可小姑娘方才却说他是死是活,她不在意。
这小东西,性子够凉薄,心可够狠的。
那一瞬间,陆离心生欢喜,欢喜小姑娘对那宋二并非真心实意。
但同时,又莫名其妙地对那据说已经瘦得走路都发飘的宋二,生起了一丝同情。
一丝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同情。
想到有朝一日,小东西或许也会这般对他……
陆离心头酸涩发堵,忍不住暗咬后牙槽。
无妨。
他陆离,并非宋二那般无害纯良。
陆离心底隐隐蹿起一股兴奋。
那感觉,宛若在野外狩猎时遇到了难缠的猎物一般。
他倒是想看看,看看这小骗子到底能骗他到何种境地。
陆离一手攥着小姑娘的两只手,一手兜在她的背上,防止她倒在地上:“浅浅说来听听,我是怎么个好法?”
在皇帝心中,她已经成了玩弄他人感情的骗子,可林思浅对此浑然不知。
此刻她拼命往后仰着脖子,只想离陆远之这个缺德皇帝远一点。
直到脖子发酸,也没能拉开多少距离,只好商量着说:“哥哥你全身上下都是好的,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你让我坐下来细细道来可好?”
陆离:“你躲什么,站好了,就这样说。”
再不躲,两个人都快亲上了。
林思浅望着屋顶,很想翻白眼,可没敢,可怜兮兮道:“哥哥,这样我抻着脖子了,我还得给你做面和糖羹呢,脖子疼没法做啊。要不,我就坐地上吧。”
说着,林思浅身子往下坠,就想往地上坐。
普天之下,这还是头一个敢在他面前如此耍赖皮之人。
陆离哭笑不得,又觉得着实有趣,伸手把人捞起来,就放在自己身边,两个人挨着坐:“说吧,我好在何处?”
林思浅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开始胡诌八扯:“哥哥,你是真龙天子,有权有势天下第一尊贵不说,还很有钱。”
陆离忍俊不禁:“还有呢?”
林思浅:“还有哥哥你好看啊,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别的男人往你面前一站,那完全是小鬼见了佛——矮了一大截。”
看着小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可劲儿忽悠的模样,陆离忍了片刻,终是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
他伸手在小姑娘头上揉了揉,不再逗她:“走吧,你不是说要给朕做吃的。”
林思浅有些发懵。
这是过关了?这么容易的吗?
他不是最恨别人对他有二心吗,她有旧相好这件事,他就这么轻飘飘放过了?
这皇帝这么好糊弄,貌似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林思浅心中困惑,可能不被罚就是大好事。
见皇帝去拿披风,她也不磨蹭,直接上前接过自己的披风:“哥哥,我来吧。”
陆离看着她把披风披好系好,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林思浅纳闷看着他,随即反应过来,皇帝这是等着她伺候呢。
忙殷勤地把他的披风也拿起来,踮着脚尖费劲巴拉给他披上,又给他系好,还打了个蝴蝶结。
看着站在他面前忙忙叨叨的小姑娘,陆离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让人在这院里建了个小厨房,日后你想做些什么吃的也方便些。”
林思浅故作高兴道:“谢谢哥哥。”
看着那甜得腻人的假笑,陆离好笑又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抬脚往外走。
林思浅忙跟上。
刚走进院子,就见太后身边的荆嬷嬷远远地走了过来,林思浅忙抬头看向皇帝,就见他笑容淡了些。
荆嬷嬷走近,先给皇帝请了安,又朝林思浅行礼:“奴婢见过林姑娘。”
林思浅现如今就是一介平民,哪里敢受太后身边大红人的礼,忙福身便要还礼,却被皇帝一把扯住。
林思浅抬头,就见皇帝面无表情地开了口,不怒自威:“何事?”
荆嬷嬷忙答:“回陛下,今儿是陛下和王爷的生辰,太后亲自在张罗午膳,特命老奴来请陛下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