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聊了这么久,先前从没打算和他奔现,也就从没问过他的长相。
可如今马上要见面了,不得不考虑。
那要不,到时候,等她安顿好,先把陆远之约出来,她远远地瞅一瞅。
要是他长得实在有点吓人,她干脆就不现身了。
听出小姑娘声音里的紧张兮兮,陆离哈哈大笑:“放心,定不会吓到你。”
听着陆远之那自信的声音,林思浅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回找补:“我也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我就是想着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嘛,长得好看一点儿的话,看着心情也好,哥哥你说是吧。”
陆离闷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放心,定会让浅浅满意的。”
林思浅语气松快:“那我就放心了。”
陆离又止不住地一阵轻笑。
林思浅也笑,一高兴,就拉着陆远之把仰卧起坐那一套全做了一圈。
做完运动,又把自己拿手的小曲,《两只老虎》《小兔子拔萝卜》什么的,都唱了一遍,最后以一首摇篮曲,愉快地结束了这一次的夜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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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太后宫里和秦贵妃宫里都免了请安。
传话的人没多说,但林思浅知道,定是因为皇帝要遣散后宫的事。
如此紧要关头,林思浅也不出门瞎溜达,老老实实待在雅音殿里,跟着竹香把殿门一关,抓紧时间收拾东西。
她进宫以来,除了正常的份例,从没得过什么赏赐。
所以收拾来收拾去,还是林念瑾刚进宫带来的那些东西。
不多,就一匣子首饰,两包衣裳,外加一只小橘猫。其他的东西都是宫里的,想必也不让带。
就那么点儿东西,竹香昨儿已经归拢好了,如今两个人很快就全都打包妥当。
当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包袱都没系,方便取用。
收拾妥当,林思浅又跟着竹香学起了绣花。
原先她以为一辈子都会在这宫中老死,学不学的也没什么意思。
可现在不一样了,以后出宫,多会一门手艺,就多一个赚钱的门道。
竹香教得耐心,林思浅学得认真。
一顿解说过后,林思浅表示明白:“我自己绣一会儿,香儿你忙你的。”
竹香捡起绣了一半的帕子接着绣了起来:“主子,奴婢趁这段时间,多绣几方帕子,回头咱们出宫可以找个绣房卖了,也能贴补些家用。”
林思浅:“香儿真会过日子。你等我练好了,回头我和你一起绣。”
“好。”香儿笑着点头,看着林思浅手里那块布上从昨天绣到现在,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的一团图案,好奇问道:“主子您这绣的是个什么,地瓜吗?”
林思浅一噎,举起来左看右看:“这是颗大树啊,看着不像吗?”
竹香憋着笑:“主子这么一说,那奴婢瞧出来了,确实像棵树。”
林思浅满意了,低头接着绣。
先前和陆远之隔空换信物的时候,想着也送不出去,她就没当回事。
如今要见面了,还是准备一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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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议完朝政大事,又有大臣向皇帝陛下确认,遣散后宫一事,是否是谣言。
陆离借机光明正大地在朝堂上宣布了此事,又对那些有女儿在后宫的大人们说了句:“朕决定完璧归赵,请各位爱卿速速将爱女接回家中,另择良婿。”
这信息量巨大的一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惹得朝堂上喧哗不止。
尤其是那些有姑娘送进宫中的大臣们,情绪激动,忍着怒火质问陛下此举何为?
皇帝陛下坐在龙椅上,只冷漠无情,风轻云淡地说了句“不喜”,便再无他言。
那些嫔妃的父亲兄弟姑父舅父,但凡扯得上关系的,全都群情激奋。
有哭哭啼啼跪地磕头求皇帝陛下收回成命的,有要带着女儿辞官回乡的,有要撞柱而亡的……
而那些家中姑娘先前没被选上的大臣们,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忍不住幸灾乐祸,抄起手来在一旁看着热闹。
当然,还有人以为自家的机会来了,暗中观望的。
为数不多几个顾忌皇家颜面的老臣,劝说陛下若是不喜哪位嫔妃,冷落着便罢,着实没必要将人送回家中,于情于理都不合。
众人立场不同,各怀心思,但没一个人问上一句,陛下解散后宫之后,会不会再选。
大部分人都默认为,这是陛下和太后母子一人闹意见,较劲儿呢。
这些被太后选进宫的后宫嫔妃,无非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遭了无妄之灾罢了。
陆离单手撑着下巴,歪靠在龙椅上,冷眼旁观了一阵,最后一甩袖子,直接走人。
留下满朝文武在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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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陛下坐上御辇,郑福问道:“陛下,咱可是回泰和宫?”
陆离微微抬手:“去碧华宫瞧瞧。”
片刻之后,御辇停在了碧华宫院门前,陆离吩咐人等在外头,他只带着郑福和吴风走了进去。
整个碧华宫从里到外已经全部重新翻修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