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时宋夫人给的一千两,我家姑娘都没拿。”
林思浅轻轻叹了口气。
那时候,对林念瑾来说,前途一片黑暗,已经万念俱灰,却仍旧记得不再拿宋家给的东西。
可怜的傻姑娘,是那么的有骨气。
竹香犯愁:“主子,可是不回尚书府,那咱们去哪呢?”
林思浅琢磨了一番,叹了口气:“是啊,一共才三十五两,也不够干什么的,该去哪呢。”
马上要被送出皇宫,尚书府不能回,身无足够银两,她和香儿两个弱女子,该去哪里落脚呢。
要不,去找陆远之?
一想到陆远之,林思浅眼睛蹭地一亮。
可转瞬,眼中那簇光芒又暗了下去。
不行,不能这样去找陆远之。
要找,也得等她找到落脚的地方,先安顿下来,找好吃饭的营生,再去找陆远之。
那样,两个人才是平等的。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在这大楚,商人的地位还算不错。
成年女子,无父无兄无夫者,也可自立门户。
但这里的无夫,说的并非未出阁的闺中姑娘,而是丧夫,或者和离被休而无娘家可回的女子。
她若是被送出宫,算是被休吧。
她无父无母,宋家算不上她娘家,那她应该符合自立门户的条件。
成,那就自立门户。
三十五两虽不算多,但也不算太少,出宫去先住到客栈,再寻个安全便宜的房子租下来,回头再做打算。
林思浅想好,两手叉腰,意气风发地把自己的打算和香儿说了。
香儿频频点头:“成,香儿听您的。”
林思浅:“那你这些天得着空,就先收拾东西,别回头来不及。你再缝个带孔的包袱,回头咱们把小桔子也偷偷带出去,留在宫里没人养,我也舍不得。”
竹香一一应好。
林思浅畅想着自由后的未来,一双漂亮的眼睛直放光。
“到时候,咱们就盘个小铺子,回头卖些面食,我会包饺子,包馄饨,包包子,还会擀面条,烙饼,也可以卖几个家常小菜,我炒菜还挺好吃的。”
“铺子呢,也不用太大,够养活咱们俩就成,回头生意好了咱们再扩大……”
林思浅絮絮叨叨说着打算,一边说一边暗自庆幸。
幸好上辈子陆陆续续在饭店打了两年的工。
幸好饭店的那些人都很善良,见她边上学边赚钱,从老板到员工,对她都很照顾。
她才能在不忙的时候,逮着机会就往后厨钻,给面点师傅打下手,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林思浅欢快的声音,听得竹香热血沸腾,由跪改坐:“那奴婢给您打下手,劈柴烧火,刷锅洗碗,切菜和面,奴婢什么都能干。”
林思浅:“行,前期咱们就辛苦些,等赚到了钱,咱们就请帮工,回头赚多点儿,咱们就扩大店面,然后再买个宅子,就、就先买个两进两出的吧,回头要是住腻了再换。”
林思浅画了好大一张饼,成功把竹香画得激情澎湃,跪着往前凑了凑,双手搭在林思浅膝盖上:“主子,那等咱们买了宅子,香儿能养只狗吗,小狗就行,吃的很少的。”
林思浅大手一挥,豪迈异常:“养!咱自己的院子,别说养只狗了,你就是想养鸡养鸭,养猪养羊,全都随你,以后你就是咱们的大管家。”
香儿笑得开心:“谢谢主子,那奴婢就再养几只鸡,到时候咱们就不用买鸡蛋了。”
“我家香儿真会过。”林思浅哈哈哈直乐,整个人神采飞扬,看起来像是在发光。
竹香看呆了,那因为即将无家可归而慌乱不已的心,不知不觉安稳下来。
主仆二人坐在一起,兴致盎然地东商量,西畅想,已经做好了出宫的各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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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宫那边,太后正被各宫的嫔妃们哭得头疼。
尤其是秦贵妃,扑在太后腿上,呜呜哭个不停:“姨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婵儿做了贵妃,若是被送回家去,婵儿哪还有脸面活,姨母,婵儿不要出宫。”
太后劝了一会儿也劝不停,看着秦贵妃那刚一路跑来跑散了的头发,终于动了怒:“起来,身为贵妃,披头散发,仪容不整,成何体统。”
秦贵妃抬起已经哭花的脸:“姨母,婵儿都要被赶出宫去了,以后再也不能日日侍奉在您膝下,您舍得吗?”
太后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拉起来坐在榻上,看向其他嫔妃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先不要慌,有哀家在呢,必不会让你等受了委屈。”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可太后发了话,众嫔妃也不敢再说什么,悉数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光,太后这才拉着秦贵妃,语重心长地说着体己话:“你呀你,这后宫没有皇后,你身为贵妃,便是最尊贵的,怎能在那些低位嫔妃面前哭成这般样子,没得失了威严。”
秦贵妃抽抽噎噎:“可是姨母,陛下说要把所有人都送出宫去。”
太后:“陛下就是那么一说,古往今来,这后宫嫔妃,哪有送出去的道理。”
她抬手点点秦贵妃的额头:“哀家都还没发话,你带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