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结婚,青岚和亦衡两人都准备低调的办,各自请三五桌亲朋好友坐一坐,走一下流程就行。
但不知道哪个好事者将两人喜讯发在了网上,一时间,天下皆知。
亦衡那里还好,也就带过的教员们打电话问为什么不给他们下喜帖,又说不管他邀没邀请,他们一定不会缺席。
青岚这边就麻烦了,同学同事战友,电话一**的来,骂的闹的调笑的,打的手机直接卡死烧坏了。
还有天岚阿初那里,差不多认识的人都想来凑热闹攀关系。
郝阿奶请了梨花巷那群人做宾客,不管怎么说,人家在青岚年幼时,护了她一场,这个情得记。
她举目无亲,大先生举目无亲,梨花巷那些人过来正好能充当几桌娘家人,这样,婚礼也不至于太过寒碜。
真到了那天才发现……来了许多人,她一个不认识,问起来是谁,人家就大大方方的说:“我是自家人。”
老太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扯淡呢,你是哪来的自家人,有这么明目张胆碰亲戚的么?我连你是谁都不认识,你就敢说你是自家人?但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能发脾气,老太太就忍着没骂人。
然后,自称是自家人的人越来越多,院子挤不下就去了外面,外面赶大集似的,人头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每个人都笑眯眯的彼此恭贺“恭喜恭喜啊”“同喜同喜哈”……阿奶听的脸色都青了。
回了屋,神情更不好了,屋里空荡荡,原本该梳妆打扮等着人来娶的新娘子这会儿还在出任务,要下午才能回来。家里来了这么多人,阿奶都麻爪了,她不知道要拿什么招呼客人,原来准备好的几桌饭肯定不够。
想着那乌乌央央的人头,阿奶就发愁,别说米面肉菜不够,就连茶水都供应不上。
阿奶找了大先生想对策,大先生说:“别管,那些人既然说是自家人就别跟他们客气,想吃啥喝啥自己弄去,让糕点厂送来一车点心饼子,咱这儿有水井有柴垛,有锅有灶的,饿不着。”
郝阿奶犹豫:“这……可以么?”
梨花巷一众玄师也应和:“可以可以,看他们都是年轻人,应该都是岚岚的同学朋友们,就算不是,也是上赶着巴结来的,由他们自去。”
不行也得行,家里就这么几个上了年岁的老头老太太,论辈分资历,哪个都是祖师爷级的人物,让他们出去招呼那些不请自来的小年轻们?别闹好吧。
人家就问老太太:“岚岚哥哥们呢?一个也没回来?”
阿奶叹气,可不就是么,国庆事多,他们也忙,正好都赶一块儿了,也得下午回来,可能是要和青岚一起回来。
一屋老头儿听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更不用理了,明显这些人是碰机缘来了,正主儿不回来他们不会走的。
青岚去处理一个去年冬天才埋下去的老人,这老人八十来岁了,按理说应该是寿终正寝的喜丧,但今年突然就闹开了,很书面意义的棺材板子压不住的那种,还见了血。
这大喜日子的,赵刚队长原本想安排别人去,别人也去了,结果一身伤的回来不说,还把那老爷子惹怒了。
那几个伤员回来说,老爷子有大怨气,也不是正常死亡,他们开始不知道有这茬原因在,不管不顾就想把它烧了,结果怨气冲天,没烧成,倒把它惹怒了,跳过来就挠了他们几爪子。
这玩意儿有毒,几个人只能回来先解毒再说别的。
队员们和妖魔打交道的多,和凶尸还是第一次遇见,听说青岚有过打僵尸的经验,就去她那里取经。
青岚说:“取什么经验呐,既然是非正常死亡,那肯定是刑事案件了,找我有什么用,报警啊。”
队员们说:“就算报了警,这种情况还得由咱们出手,头一件,问案,我们跟它语言不通,也探不到灵,没法问。第二个,解剖,近不了身,也没法干。”
青岚没奈何说:“行吧,我去走一趟,那么大岁数还这么折腾,不是人心不足就是受了大委屈,先看看情况吧。”
也不远,就在下面的农村,开车得七个来小时,坐鸟背上,一个来小时就能去。
白凤爱凑热闹,当了一回坐骑,驮着她就去了。
那老爷子姓万,养了六个儿子三个女儿,没了劳动力之后就由六个儿子轮流伺候,一家半年。
每家都伺候的不好不坏,老人老了之后常失禁,身上有异味,儿媳妇们就嫌脏,不让上桌吃饭,也不让在家里炕上睡,在库房给搭了个临时住所,吃饭时就给舀一份送过去。夏天不给洗澡,冬天不给烧火炉,老人活的不如一条狗。
最让老人难过的是,除了儿媳妇送饭进来一回,儿子孙子们一次都不来看他,从来没问过他饿不饿冷不冷,只嫌他活的太长,折儿孙们的寿。
去年冬天老人因为低血糖休克过去了,儿孙们以为他要死了,就给擦了身子换上老衣等着他断气。
谁知道折腾了一通,他又缓过来了。
孝子贤孙跪了一院,听说他活了,就骂骂咧咧嫌他死都死不痛快。
十天时间休克了好几次,每次快死了又活过来,快死了又活过来,腊月事多,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