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大风一起,轻飘飘的上了半空,趴在鸟背上,随着南风往北飞去……
大雕不想往北飞,它想回崖上,可是风一催,它就不由自主的随风往北而去,掉不了方向,又落不下去,大雕唳了几声。
青岚又给它塞了一颗果子,扯着它的翅膀又上升了几十米,劈开前面的气流,催着风向加速。
夜空很静,风很大,远处是星星点点的灯火阑珊,脚下是山川大河,头顶是一轮明月……心里很满,也很空。
黎明前,大雕终于得以降落,北方的冬天的高空,异常严寒,大雕身上覆了厚厚一层白霜,若不是青岚不时的给它输点儿灵气,翅膀非冻伤不可。
被风裹胁着降在后山,青岚又给了它一颗灵果,和瓶瓶商量了几句,取出两条三斤重的海鱼给它。
大雕抓着鱼飞走了,青岚整了整衣服,封了修为,找出羽绒服穿上,一路下山回了家。
阿奶已经从乡里回来了,但是没起床,大先生还没回来。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郝阿奶披着被子趴窗台上往外瞭,人老觉浅,睡到五更天就醒了,但她不想起,就躺被窝等天亮。
大门上有禁制,也就家里几口人能打开,大门一开,郝阿奶就觉着应该是青岚回来了。
趴窗子上一看,果然,穿的胖熊似的,关上大铁门就捧着手不停呵气。
唉哟这傻囡,怎么大半夜回来,冻坏了要。
老太太也懒床了,兜起枕边的棉袄穿上,蹬了条棉裤就下炕,圾拉了拖鞋给开门去了。
青岚进来,带了一身寒凉之气,郝阿奶抬手摸摸她的脸,有些凉,但不冰,再握手,手也是暖和的,没受冻就好。
暖气炉里的火早熄了,好在青岚偷偷给家埋了个聚能阵,热气流不出去,炉子就算熄了,家里也不会太冷。
凉气是羽绒服上的,脱了羽绒服,就感觉不到寒意了。
天气微明,郝阿奶没着急着烧火,她怕青岚夜里没睡,先让她上炕补觉。
青岚飞了一夜也有些发困,脱了衣服就爬上炕,直接裹进了阿奶的被子,睡觉。
郝阿奶见青岚睡了,关了卧室门出来,烧着火炉,坐了一大铜壶水,又出门抱了一捆木柴回来,添到炉子里。
去外面打了一趟拳,练到身子暖和了,大概铜壶的水也开了,接两暖壶自己喝,剩下的正好能洗脸。
铜壶提下来,郝阿奶又在炉口放了个砂锅,倒上水让烧着。冰柜里还冻了些馄饨,再简单弄个汤就好,一个人的早点,怎么省事怎么吃。至于青岚,估计得睡到中午,到时醒来吃午饭就行。
取馄饨的时候,又找出来一袋子排骨,村里杀年猪,她想着孙女爱吃糖醋排骨红烧肉,就割了半扇带花肉的排骨。又请人给拆剁了,花肉装了两袋,排骨装了两袋,一并带了回来。
郝阿奶知道自己的手艺,也就是糊弄熟了能吃,就干脆提溜出来化冻,等青岚醒了她自己煮。
冬天日子清闲,吃过早饭,洗了碗,扫了地,再扫了院子,这儿拾掇一下,那儿拾掇一下就中午了。
外面太阳好,郝阿奶坐在墙根儿下晒太阳。太阳晒过凉亭,看着影子,就知道到中午了,郝阿奶敲了敲窗子朝里喊:“岚岚,能醒了,睡多了晚上走困。”
青岚抱着被子迷蒙蒙的坐起,鼻间能嗅到被子上的汗酸味,一到冬天,阿奶就不爱洗澡,家里暖和也不洗,说冬天洗澡散阳气,对身体不好。她走的路多,穿的衣服也厚,身上常常出汗,内衣换的不甚勤,被子上就沾了味道。
嗯,明天得拆洗一下。
去了厨房,果然,阿奶又买肉了,这老太太也倔强,家里明明不缺肉食,但她就是觉得青岚吃人家太多的东西理会屈,只要赚了钱就往家里买肉。
排骨化冻了一少部分,血水流出来不少,青岚舀清水又浸泡了几分钟,泡的粉白之后捞出来,倒砂锅里慢火炖上。
这才开始拉家常,青岚先问郝阿奶:“村里的事顺利不?”
阿奶说:“顺利。”
其实不太顺利,不过阿奶自来不跟青岚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青岚但凡问起,她就说顺利。
郝阿奶不喜阴魂,惯常叫它们脏东西也是从这上面来的,村里事故,十有**都是那些心有不甘心存怨执的野鬼弄出来的。
乡里人爱顶神,有的地方还好,十里八村就一个神官马童,有的地方,疯了似的,三个人中就有一个人顶了神,一说起来,满村都是神官。每逢初一十五,整个村子都是香火缭绕,家家户户都是烧黄表香烛的味道。
人说家若无事不烧香,香火一起,谁知道引来的是神是鬼呢。
胡老五家兄弟五个有四人当了神官,家里供的神也是什么都有,如来观音齐天大圣,也不管这三尊神他们供不供的起,反正摆上了神坛,和别的什么这个神那个神听都没听过的野神们放在一起。
一村的人都是神官,说起来也是稀罕事,总有那些好奇心重的人故意去试探这些到底是真神还是假神。
人越试探,他们越显的高深莫测,事情能不能解决得了到是其次,神官的范儿不能丢,又是上马跳大神,又烧香上供请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