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哥笑什么?”白一鸣注意到了余乐的表情。
余乐坦白:“考虑在魔都或者京城买房子定居。”
“两个城市都要买吗?”
“那要看我到时候手上有多少钱。”
“好的,你要是定下了告诉我一声。”
“做邻居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余乐开心地说。
白一鸣看见余乐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说说笑笑离开更衣室,小山则江已经不见踪影,剩下水木朝生还坐在没有靠背的长条座椅上玩手机。
手机的声音开着很响,能听见兵器碰撞的音效,配合着水木朝生不断敲击键盘的拇指,毫无疑问是在玩游戏。
像个网瘾少年。
看了一眼,余乐就将目光收了回来,白一鸣像是没有看见水木朝生的存在,走到了前面。
说起来,白一鸣很水木朝生原本应该也算国际友人的关系,但是在那次事件之后,这两个人的关系彻底割裂,白一鸣毫不掩饰自己站在余乐这一边,对水木朝生求追猛打。
在水木朝生心里想必是很过分的事,却让余乐很开心。
追上一步,余乐将手搭上年轻人的肩膀,继续聊起了魔都的房价。
离开休息室的路上,余乐看见了亚瑟,男孩儿没有看见他,真正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
亚瑟在预赛里拿到了87分的最高有效分,这让他排到了第六名,虽然比利因为东道主优势拿下了预赛第二,但是媒体和观众显然更愿意看见亚瑟的脸出现在镜头上。
这可是明日之星,米国未来的公园滑雪王者。
而比利呢?
他只拿到第二名,显然这不符合大家对他的期待,既然拿到过世锦赛的第一名,为什么不继续拿下去?拿下所有的冠军?在自己的主场比赛,只拿到第二名,简直就是糟糕。
米国民众显然不太喜欢比利,这可能和观众缘这种玄学有点关系,也或许傲慢的米国人,只能看上冠军,以及未来可以拿到冠军的孩子。
比利的状态确实在下滑,而且颓势似乎不可逆。
就像谭婷。
谭婷最风光的时候是余乐到滑雪队的前一年,刚刚满十六岁的女孩儿就像美丽的蝴蝶,再难的赛道在她脚下就像一丛丛花簇,她蹁跹而来,优雅而去,舞出极为动人的舞姿,吸引了数不清的狂蜂浪蝶,还有裁判的喜爱。
但这两年谭婷发育了。
咳。
余乐虽然觉得这样不礼貌,但必须得说,谭婷发育的很好,而且过度的好,女队那边虽然很努力的在调整谭婷的状态,效果始终不好。
女选手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而这些来自基因的变化,根本就是人力无法控制的,谭婷很委屈。
害。
余乐将过于散乱的思绪收束,与白一鸣一起走进人山人海里,与等待他的队友们汇合。
在城市中心比赛,有一个很大的好处。
出门步行不到十分钟,无论是过来训练,还是为队友加油,都很轻松,事实上,两轮预赛的中途,余乐还回了宾馆一趟拿了些东西。
上午的女子组比赛倒是结束的早,但男子组报名的人数因为太多,足足比了五个小时才比完,加上中午休息吃饭的时间,现在已经是米国的晚上五点过。
天有点黑了。
他们和退场离开的观众一起走出公园,人很多,城市里的比赛会有很多围观者,大部分都没有买票,而是在绳网的外面看比赛。
如今确认今天的比赛结束后,观众同时离场,乌压压的人群,在暗沉的光线下,分不清选手和观众,甚至无法分辨男女。
余乐和白一鸣被谭季、路未方等人护在中间,年纪最大的白会长在前面开路,帮他们阻挡了大部分挤撞的力量。
走着走着,前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拥堵了起来,人群像是被定住了,这种无法前进后退的感觉很不好,就像被蜘蛛网黏上的猎物,亦或者是罐头盒子里的沙丁鱼。
短暂的停顿后,侧面突然有力量挤压过来,更为强壮的谭季都被挤得一个踉跄,撞在了余乐身上。
余乐更是看见前面的一名欧洲壮汉,向着白会长撞了过去。
余乐慢了半拍,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身边飘过一缕风,白一鸣已经从余乐的身边冲出去,半个身子挤进了白会长和欧洲壮汉中间。
眉心微微一蹙,承受压力的后背就像被迫压弯的翠竹,在弯曲到极致的下一秒,骤然反弹,硬生生将欧洲壮汉抵了回去。
就在这时,前面传开惊呼的声音,就像进入到奇幻梦境里的瞬间,黑暗的梦境大门无声打开,带来绚丽夺目,而又光怪陆离的明亮。
树上,脚下,头顶,无数五颜六色的灯被点亮,余乐被淹没在其中。
兴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余乐却看见白会长错愕转头的下一秒,看着儿子挺身相护的瞬间,眼底浮现的泪花。
余乐的心脏突然就被涨的满满的。
强烈的满足感,甚至比这灿烂辉煌的灯火,还要让他触动。
队伍终于动了,身边的人一直在议论身边漂亮的灯光,余乐微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