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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喝水,喉结动了动,薄唇比平时颜色更加红一些,视线越过球场,似乎看到了她。
安漾怔住了,第一反应,居然是拿手护住了自己的甜筒。
她低头,看到已经被自己啃了一半的甜筒,忽然觉得有点滑稽。
她这还真是,已经被他吃出阴影来了。
周五下课后,安漾到家后不久,原燃居然也回来了。
于是吃完饭后,安漾决定早点把今天的补习内容上完。
每天基本一小时,不多不少,主要怕时间拖长了,影响大佬玩耍,休息和睡眠的时间,安漾觉得后果自是己所承担不起的,所以一直秉承可少不可多的原则,每天都兢兢业业,按时下班。
不过说起来,每天给原燃讲题的感觉也很奇怪,每天她讲的时候总觉得他似乎认真在听,又似乎没在听,神游天外。
但是偶尔她问起什么来,他又都能答上,安漾只能把这归结为自己讲得还不错,他有进步,以此安慰自己,倒是还挺满足挺有成就感的。
说完最后一个题,安漾偷偷瞟了一眼桌上搁着的小时钟,已经七点半了。
他们是六点四十五开始的,到现在七点半结束,比平时少了十五分钟,正好赶上她和林宴约的时间。
她停下笔,“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收好书,想松开笔。
直到察觉到些许不对劲,她握着笔的手忽然被按下。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近在咫尺,睫毛浓长,本来是很缠绵多情的眼型,可惜,依旧是冷冰冰的,瞳孔漆黑,深不见底。
女孩子的手软乎乎的,温度比他的手高很多,她的皮肤很温暖,似乎一直,每一处,都散着淡淡的,草莓牛奶的甜香。
和他的手很不一样,和那个人的手……也很不一样。
原本只是摁住笔想停下她的动作,原燃手指忽然动了动,在她手背上一个小小的涡上,摁了一下,动作不轻不重。
没有什么别的意味的动作,似乎就是单纯的好奇。
安漾脸一下红了。
毕竟,她也是个正常的普通女生,被他这样看着,即使俩人都没有半分这种意思,也还是肯定会忍不 住脸红。
除去爸爸之外,她上一次和男孩子拉手,好像还是念幼儿园的时候,小朋友排着队一起回家,她和一个已经不记得姓甚名谁的小男孩正好一组。
不过小朋友的手都是软乎乎的,男孩女孩没有区别。
而现在……原燃手指很长,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很凉,不同于看起来的修长漂亮,一旦触上时,力道和硬度都难以忽视,是很明显的,很漂亮的男生的手。
可惜对面没有半点自觉,不但自己不觉得不好意思,估计也根本不觉得她会不好意思……
好像,对他而言,按在她手上,和按住一本书,一只猫或者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安漾耳朵红着,伸出一只手,想偷偷摸摸,轻轻拨开他的手指。
“还差十五分钟。”原燃抬起睫毛,声音淡淡的。
安漾红着脸,提心吊胆,“今天进度快,所以提早了一点。”
原燃没反应,手没松。
她撞上大佬眼神,心里忽然敞亮敞亮。
是不是因为他觉得时间少了,明天她跟着做甜点的分量也会变少?
“明,明天甜点不会少的,我保证。”安漾忙解释,“我准备做提拉米苏喔,材料都已经买好了。”
她借机轻轻用了用力,把自己的手指从他手下抽出。
原燃终于没再说话了。
果然,被她猜对了。
安漾轻轻舒了一口气,出门,把门轻轻带上。
林宴前几天已经回国,安教授实验室又在重新开始做一个大项目,急缺人手,所以林宴一回来,刚办好转学分手续,立马又被安排了工作,马不停蹄,无缝衔接,所以几天下来,一直没有抽出空来。
这天正好是他有份文件要送来安家,趁着安漾在家的时候,于是就约了这个时间。
“宴哥哥。”安漾给他开门时,略有点惊喜。
毕竟有几乎整整一年没有见到了。
林宴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她仔细端详了他一遍,还是和之前一样,温文俊雅,干净的白衬衫和长裤。
只是,好像比之前黑了一点,地中海沿岸太阳果然名不虚传。
她仔细再打量了他一眼,“宴哥,你好像有点黑了欸,那边太阳这么毒吗?”
林宴怔了怔,笑出声,“可能吧,只是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讲的。”
再看了几眼,安漾忽然发觉,可能不是因为林宴黑了,而是因为这几天她一直对着原燃,习惯了他苍白的肤色,所以,对比之下,方才这样觉得。
她泡了茶,盛了些自己平时做的小甜点,又拿来了果盘,俩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一年不见,她对林宴在欧洲的生活也很感兴趣,于是刻意多问了点。
“给你带了个小东西。”林宴把说着,从身旁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红格子,带着绸带,很精致。
“谢谢哥哥。”安漾结果,弯着眼睛冲他笑。
“林希是不是已经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