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希望能拥有幸福……
世上哪有真正的受虐狂,有的,只是太多的无奈。
快天亮时,趴在庄嘉川脚边睡着的狗子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在梦里咕噜咕噜地哼唧了好几声。
虽然庄嘉川立时就安抚地把狗子摸了两遍,顺了气,让狗子没再出声了,但是帐篷那边还是很快传来了轻响。
当轻手轻脚撩开帐篷门的宋时月,遇到旁边帐篷里像是做贼一样钻出来的宁初阳,两只菜鸡互望一眼,皆是带着同类相怜的气息,就这样……在心里无声地和好了。
催了庄嘉川进帐篷再多睡一会儿,两个先起来的人在晨光中低语了两声,就确定了分工。
早晨喝红薯汤,热乎乎的,里面再丢几颗花生,香得很。
就是这花生在地里翻出来的不多,不然还能榨油用。不过也算是有了个种子的量,等来年春天种下去,再收获的时候,就能用上花生油了。
现在么……也就是添上一小把,在汤水里大家各分几颗香个嘴。
昨天被宋时月掏干净的井,隔了一天一夜,水还清着,看起来是能继续用一阵的样子了。
在宁初阳去地里刨红薯的时候,宋时月将锅里,罐子里,大大小小盛水的器皿都打上了水。然后随手抓了两把狼肉干啃着,就开始为今天的重点工程……房子,做准备。
之前大家都在几块地和房子里转悠过好几次,得出的最大可能,这里可能是以前一个猎户或是守山人的居所。
离屋子这边比较远的那块木耳菜地是种植还是野生形成,且不说。
屋子这边的红薯地和三七地都是成块的,还围了篱笆,一看就知道是前人开垦种植的。不过后来没人管了,才长得有些凌乱拥挤。
而除了这两个整块的地,另外还有一块篱笆倒了大半的地,那一点儿花生和干黄豆,就是在那地里找出来的。量很少,只是也无法判断是当年就种的少,还是这两样不比红薯和三七可以自己野蛮生长,无人照顾之后就减产了。
那点儿花生和干黄豆,其实只占了那块地的两个角,另外的空着的地面,甚至是地下,都没剩什么东西。
其实可以猜想的。
一块红薯地解决了粮食。
一块三七地解决了药。
花生和黄豆作为辅食,少量种了点吃着。
那空着的大半块地很可能是曾经种着一些蔬菜,因为没人照管容易腐烂,所以在十几年间渐渐没了踪迹,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加上外头的那块木耳菜地和原本在屋舍旁边的小空地里长着的葱姜,那基本就是个可以短暂离群生活的地方了。其他的生活物资,只需要不定期下山去补充就好。
就是可惜这附近没什么猎物,要不淀粉维生素蛋白质药材,全都有了,好好活下去,问题是不大的。
只是,也许是因为这里不是一般村庄,正常生活的人家,所以屋舍并不多。
就四间大小不一的屋子,还破的破,墙倒的墙倒。
之前宋时月追猪那个晚上看得笼统,等她们前天集体过来,把屋子里的那些没用的柜子板子清出来了之后,才发现就算是修好这些屋子,也得在边上再盖几个,才够用。
塌了墙的那个屋子比较大,清出来的东西有曾经是床一样的木板,和一个破破烂烂的柜子,还有两把被砖头砸扁了的椅子。看起来应该是曾经的卧室的样子。
在这个屋子的旁边,是一个破了墙,又被卧室倒了的砖头砸到了部分,破到双面破有了穿堂风,连顶都掉了一半的屋子,比卧室稍微小一些。理掉里面的一堆砖头后,发现了和旁边卧室连通的一个管道一样的东西。要不是冯芊芊说,大家可能搞到最后都没发现他们清掉的那堆混着些泥巴灰的砖头可能曾经是个灶台。嗯……还要加上从隔壁倒过来的墙和可能有的炕。
而那条管道可能是冬天的时候,顺便烧一烧旁边卧室的炕用的。
那时冯芊芊这么一说,大家才意识到之前从卧室清出去的板子可能……并不是床板?
从痕迹中寻找历史,并不是他们擅长的事情。
破了一半的屋顶上已经找不到烟囱的存在。
但是很可能这一间和卧室连着的屋子,以前是当做厨房来用的。
而与两个屋子稍隔着几步距离,边侧的地方有个更小些的屋子。
这个屋子比起前两个,破损程度要稍微低一点,只是屋顶破了,墙根有个不算特别大的洞而已。
不过里面就更糟糕了一些。
有不少发霉腐烂的木料和一些看起来已经破损到没法继续用的破麻袋。麻袋里面倒出的东西,像是腐烂了的泥土……黑黑的。
很可能这个屋子是以前用来存放杂物和柴禾的,所以才建得那么小,勉强能挤一张床进去的样子。
而最后一个屋子,在杂物房的对面,也很小。
那会儿过来转悠的时候,宋时月都没让于念冰进去看。
毕竟一个十几年没用的茅房……也并不是什么好看的地方。
当初追猪的那一晚,许久没见过正常屋子的宋时月,还觉着那几个屋子青石的地面和石头做的墙体颇有些厚重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