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话,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来说。
而有一些,到了此般境地, 也已经没必要说了。
宋时月看着明明在声声质问自己, 话问出未得答复便已经先捏紧了拳头,红了眼眶的于念冰,有些话, 却是不得不说的。
要不然……自己突然暴毙, 也是怪吓人的吧。
“地震之后,我就觉得不大好,没什么力气,人也累得很。”宋时月准备避重就轻地给于念冰打点预防针, “就怕后头我没精力顾这些,才提前和你说一说。而且, 这些话在人多的时候, 也不好说。就像这腰带,算是我的一点私心, 要是后面大家能一路走下去, 一起用一用未尝不可。可要是后头一路走不下去,好歹你……咳, 我们自己也能用用。”
这是宋时月反常之后,第一次愿意谈一谈身体的不适,看着还颇有几分真诚的样子。虽然后面自我纠正的一个磕绊有些让人在意,但是于念冰好歹松缓了些,没有之前那极度排斥和质疑的样子了。
“之前你又是挖通道, 又是去里面抬石头,累也很正常。”于念冰说着自己都不大相信的劝慰话语,又放软和了些道,“别担心,倪大夫不也说么,等晚上吃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起来应该就没事了。别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自己乱想。”
所以之前一路上乱想的到底是谁啊……
宋时月看着于念冰一副正经唬人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却又忍不住有了几分笑。
真的,可爱。
“所以,我累了,你会帮我戴腰带吗?”宋时月往于念冰身边凑了凑,得寸进尺脸。
于念冰:“……”
总觉得哪里不对,像是踩进了奇怪的套子里。
最终,于念冰还是耐不住宋时月这般磨,接了腰带不说,还被硬拉着听完了如何合理拆缝线。
“我就暂时帮你戴会儿,明天早上你有力气了就自己戴。”于念冰边解自己的小皮带,边与宋时月再三确认。
宋时月满口答应,只是心中唏嘘,怕自己连今晚都没有,还什么明早。
其实,正顺着宋时月意的于念冰,又哪里是真的傻到被宋时月几句话就蒙了眼呢。只是宋时月的话,说的句句真诚,于念冰实在是没有办法从中剖析出宋时月到底要怎样。
可看宋时月明明很难受,淌着汗,喘着气,时不时还无意识地手插住腰,似乎勉力支持的样子,还要说话哄自己……于念冰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强硬地拒绝下去。
只是,顺着宋时月了,于念冰心中更没有底了,连解皮带的时候,手都有些控制不住般颤着。
她不愿想,不愿往细处深处想,可宋时月如此……总让她有一种,很快就要失去宋时月的感觉。
于念冰的腰带是正常腰带,没那么难拆,便是她手抖了又抖,还是不多会儿就拆了下来。
两人交换了腰带往身上系,这回是宋时月先弄好,再看于念冰的手哆哆嗦嗦的连第一个皮带孔都没穿过去,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
现在没有直播,自己的命估计也快没了,宋时月反倒没什么顾忌,也不大在意于念冰是想与自己这么个有告白前科的人保持什么样的距离了。
胖宽的腰带,挤进了一个个皮带孔。
两人没有说话,离得这样近,又这样远。
“好了。”宋时月给于念冰最后一下把腰带扣结实了。
于念冰依旧沉默。
宋时月知道,以于念冰的聪明,估计也不会被自己之前的话说服,但是……也应该是被打上了一针预防针的吧。
要不……也不至于……
宋时月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那条,被于念冰颤着手好久没穿上一个孔的腰带。
“对了,还有这个,也帮我拿着吧,里面是一卷绕成圈的鱼线。”宋时月从衣兜里摸出一个胖胖的坠着两颗玻璃珠的发圈。
“宋!时!月!”于念冰变了脸色,几乎是从紧咬的唇齿里挤出了宋时月的名字。
“哦哦,别生气哈。对,这是那个发圈,但是我好好地洗过了,洗过好几次。”宋时月缩回手,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我帮你把外头的发圈布拆了,你直接拿鱼线?”
“你……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生气的么!”于念冰明明想好了要顺着宋时月一点,可是又是腰带又是发圈,都是以后才用得上的东西,她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宋时月低了头,老实得很的样子。
就在于念冰以为她能说几句有用的话出来时,却见面前的小姑娘笑嘻嘻地抬起了头,一副刚才的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个鱼线还是很结实的,不止可以用来钓鱼,也能设陷阱,甚至当武器,你可以当它是一把有韧性的刀,只要速度和力量够,它就能割断一些东西。”宋时月面上笑着,语气轻松着,却是说着满含冷意的话,“比如说,在睡觉的附近,用它们拉在树间,绑些能敲击响的石头,就能做个预警。或者拉直到脖颈的位置,在敌人追击你的时候,把人带过去,如果对方速度快,足够勒他一个停顿,无论是逃跑还是反击都能多个机会。”
于念冰:“……”
宋时月其实也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