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以为安柏再也不可能爬起来了, 他自己的力度有多强他是最清楚,很少有人还能扛得住他的攻击。
但是安柏趴在地上一会后,他还是站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要用球拍撑着才能站起来。
“前辈,这一招……果然好厉害, 就是太疼了啊。”安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剧烈的疼痛了。
他靠在铁丝网上拼命喘着气, 眼角瞟了一下立海大那边,看到众人担忧的神情后, 他扭过头对着队友们笑了一下。
然而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立海大众人压根没办法放下心来。
真田已经捏紧了拳头,虽然他平时经常被安柏捉弄, 但是看到他伤痕累累的样子,真田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可是三年的队友啊!什么时候看到过安柏这么狼狈的样子?
安柏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回到了球场上:“前辈, 再来!”
然而这个再来的结果就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被打飞在地。
“5-0!”鬼十次郎领先, 再来一局安柏就要被零封了。
当他再次被鬼击飞撞到铁丝网上的时候, 铁网已经支撑不住裂开了一个口子。
安柏的左手也被铁网的断口划伤,一小股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
“谢安柏!弃权!”柳再也忍不住了,都已经受伤了, 干脆弃权算了, 又不是正式的比赛。
安柏从铁网掉落在地上, 他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 耳边传来队友们破碎的呼喊声。
他好累,好疼, 真的好疼啊。
安柏想起自己小时候刚练武的时候,也是天天被人摔来摔去的,每次疼得他都憋着眼泪死扛着。
每次疼得不行了, 坚持不下去了爷爷就会翻出一幅画给他看,画上是他的一位祖辈,穿着一身长袍,看起来温文儒雅的样子。
但是这幅画的名字却叫做魔王。
根据爷爷的说法,这是因为这位祖辈屠尽当时入侵边境的鞑靼,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的土地,所以被鞑靼称之为魔王。
小时候的安柏觉得这位祖辈真的太帅了,可惜家里只留下这么一幅画,其他的都已经随之埋葬了进去。
安柏一开始留长发也是因为他,爷爷说留着长发的他和魔王非常相似。
可能这就是遗传吧。
安柏闭上了眼睛,他仿佛听到了古代的号角声,还有急速奔腾的马蹄声,以及人的惨叫声。
他努力抬起眼皮,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到底在哪,然而模糊之中他只看到一身红衣的男子一刀砍尽他面前所有的敌人。
“大王有令!杀死魔王!”
“杀死魔王!”
安柏就看着无数敌人冲向那个红衣男子,然而对方根本就不害怕,他甩了一下手上的刀,刀上的血溅在他的衣服上。
原来他穿的不是红衣,而是衣服上满是鲜血。
男子把刀横在自己面前,淡淡地看着涌上来的敌军,“谢家的人永远不会被杀死。”
他径直冲向敌军之中,无数惨叫声再次响起。
看着一批又一批的敌人倒了下去,看着满地的鲜血,男子就像一个魔王在收割着人类的生命一样。
“真不愧是魔王呢。”安柏喃喃道。
这个人好像是他的那位祖辈,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你还要躺多久?”一个俊秀的面庞出现在自己头上,他脸上的鲜血滴落在安柏的额头上。
“不是你自己说要继承我的魔王称号的吗?怎么还不起来?”祖辈的声音有点清冷,但却非常好听。
“好疼……”安柏眨了眨眼睛,他感觉自己好像全身骨折了一样,根本爬不起来。
祖辈看了他一眼,瞳孔突然变成了红色,他低下头,双眼对准安柏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满是血池地狱般的景象。
“谢家的人绝对不可以轻易倒下,给我起来!”
安柏下意识闭上眼睛,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站了起来,“继续战斗,杀了你的敌人。”
原本以为安柏彻底起不来的鬼,在看到对方站起来的一刻,心里满是震惊。
而趴在围栏上的入江也是一脸地惊叹:“哇!这个初中生居然还能站起来!”
就连德川也被吓了一跳,他们两人是最清楚鬼的实力的,一般能够坚持鬼的一击就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没想到这个初中生在被击飞了这么多次后,还能够自己站起来。
然而,幸村和迹部却注意到,重新站起来的安柏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原本缠绕在他身上的黑色气流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安柏缓缓地站了起来,睁开眼睛注视着面前的鬼十次郎。
鬼看到他的眼睛也是一样的血红色,想起之前他报过的名字,“魔王……果然很适合你。”
安柏舔了舔嘴唇,他只感觉自己的痛感全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