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推销着自己的针灸技术,活像是个江湖郎中。
若是一般的江湖郎中, 杨樾或许就信了, 但是林让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 谁不知道林让的针灸技术那叫一个“例不虚发”。
可谓是……针针见血!
杨樾赶紧求饶说:“刺……刺史大人, 我忽然觉得自己爽俐了不少!”
林让笑着说:“当真?”
“当真!”
杨樾使劲点头, 林让便说:“那……下次议会,杨公可会生病?”
杨樾赶忙又摇头, “乖巧”的说:“不,绝对不会再生病!”
林让说:“下次议会, 杨公可会参加?”
杨樾信誓旦旦的说:“参加,一定参加!我就算是断胳膊断腿,也会参加,请刺史放一百二十个心罢!”
林让收敛了笑容, 终于恢复了平日里一片冷漠的表情, 说:“那就好。”
杨樾见他收敛了笑容, 一脸的冷冰冰,这才松了口气,刺史大人终于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再笑下去,杨樾怕自己半条命都去了!
魏满拍了拍杨樾的肩膀, 说:“病好了就行,你不知道,孤有多担心杨公的病情,如今大好了, 孤也就放心了。”
杨樾:“……”魏满这个得便宜卖乖的小人!
经过林让的妙手医治,杨樾终于不拖后腿了,相反的,还一反常态,上赶着去议会。
而另外一面,陈继派出谋主庞图为使者,准备前往玄阳,觐见人主。
庞图的队伍满载,几乎是带着金山银山,还有陈继的诚意,千里迢迢来到了玄阳。
小皇帝听说陈继派来了使者,不由冷笑一声,说:“招进来罢,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有什么招数。”
身边伺候的老太监则是说:“人主,陈继狼子野心,这般将他的使者召见来,恐怕不妥,要不要老奴去请玄阳中尉魏大人过来?”
魏子脩乃是玄阳中尉,平日里公事忙碌,小皇帝思虑了一下,说:“不必,这里是玄阳皇宫,量这个使者也没什么大胆子,不必去请中尉,直接将人唤进来罢。”
“老奴敬诺。”
没一会子,陈继的使者,也就是谋主庞图,从外面垂首走了进来。
庞图是个标准的文人模样,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相反的,还有一股子雅致亲和的模样,他虽三十几岁年纪,但颇显年轻。
庞图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行礼,跪在地上说:“卑臣拜见人主,人主万年,人主万岁!”
小皇帝幽幽的注视着跪在殿上的庞图,淡淡的说:“早就听说庞谋主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见,没成想今日便见着了。”
庞图赶紧说:“人主谬赞,卑臣惶恐,卑臣不过区区小吏,怎能入人主法眼?”
小皇帝说:“朕速来听说,你这人说话好听,今日一见,的确谦恭的很,起来罢。”
庞图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也不抬头,十分恭敬的说:“人主,卑臣从燕州带来了主公的诚意。”
“哦?诚意?”
小皇帝微微一笑,说:“什么诚意?”
庞图说:“臣家主公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为武氏天尽忠职守,但今日里听说,有一些小人竟背地里诽谤臣家主公,说主公他要……”
“要什么?”
小皇帝注视着嘴巴抹了油一样的庞图。
庞图连忙又跪在地上,说:“竟有人诽谤我家主公,说主公有不轨之心,请人主明鉴!陈氏三代忠烈,位列三公,我家主公秉承祖训,又怎么可能对人主有任何不轨之心呢?”
小皇帝淡淡的说:“庞谋主说的极为有道理,朕也不相信。”
庞图松了口气,心中冷笑一声,不过如此,谁不爱听好听的话?再加上这些贿赂,小皇帝私下里也要掂量掂量,执意和燕州开仗,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联军能赢,亦或是燕州能赢,这种没有胜算的硬仗,不打也罢。
庞图心底里各种谋算,各种了然于胸,结果却听小皇帝开口说……
“既然燕州牧这般诚意,朕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但如今人心惶惶,许多臣子都说燕州牧心存歹意,这无风也不起浪,不若这样,为了让燕州牧自证清白,可以让他自卸州牧身份,返回京城,朕另给他重要的京师职位,如何?”
自卸州牧身份!
还回归京城?
庞图一听,心里猛地一跳,这小皇帝果然不是个善茬儿,一开口竟然要卸掉陈继的兵权,然后让陈继乖乖回到京城来等死,这如何使得?
庞图脸色尴尬僵硬,说:“人主,这……”
他只是迟疑了一番,小皇帝已经冷笑一声,说:“怎么?朕让他进京做官,不比一个地方州牧要强?陈继还不乐意了?”
庞图赶忙叩头说:“人主误会了,误会了,只是……”
庞图的话还未说完,小皇帝已经抓住了邪茬儿,继续穷追猛打,冷笑说:“是了,既然燕州牧如此没有诚意,还派什么使者?朕看,你们不是派使者来进贡的,而是派遣使者来下战书的罢!”
庞图没成想,一个小崽子而已,自己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还要多,竟一头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