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一下令, 魏满立刻便把地上的漆红盒子也扛了起来, 一手扛着小灵香,一手扛着红漆盒子。
小灵香一看, 赶紧喊着:“魏公!魏公你放我下来鸭!”
“公子!”
“公子你听香儿说, 叔叔手头那么紧,怎么办宴席鸭!公子这不是……这不是难为叔叔嘛!”
小灵香踢着腿扑腾,因着有些着急,顺口便说了出来。
这么一说, 林让便慢慢转过头去, 看着小灵香。
小灵香被林让悠然的目光直视着,突然有一种被迫“心如止水”的感觉, 赶紧“嘿嘿”干笑了一声, 说:“那个……公子, 香儿的意思是……这、那……香儿一时心直口快,但万万没有觉得公子故意刁难叔叔哦!”
小灵香正在努力辩解,结果就听到林让淡然的打断了她的话头, 说:“被你看出来了。”
“昂?”
小灵香一阵迷茫,还挂在魏满的肩膀上当沙包, 呆呆的看着林让, 不知道林让突然何出此言?
林让微微一笑, 对着小灵香绽放出一个“温柔”且“甜蜜”的笑容, 说:“我说,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针对武将军, 如何?”
理直气壮!
小灵香:“……”
小灵香突然没有话可说了,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蔫儿了。
林让摆摆手,说:“带走。”
魏满没有废话,立刻干脆的将小灵香和财宝的漆红盒子一起抗走。
小灵香大喊着:“诶!魏公!魏公你等等……公子,要不然咱们再聊聊罢!再聊一下鸭!”
小灵香的声音渐渐远去,一路大喊着,路过的人直往这边看。
武德眼睁睁看着小灵香和财宝全都被魏满带走,但林让并没有离开,还站在原地,目光淡然的注视着自己,仿佛有什么话要与自己说一样。
林让淡漠的看着武德,说:“武将军。”
武德赶紧拱起手来,恭敬的说:“刺史大人。”
林让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武德面前,说:“武将军是个聪明人,想必已然知道,我让你置办宴席的用意,对么?”
刚才林让说了,便是针对武德。
但武德可不会傻到自己说出口,于是委婉的说:“刺史大人,是想要考验卑将。”
“呵——”
他这么一说,林让嗤笑了一声,说:“倘或这么说,也无不可。”
武德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赶紧拍马屁说:“刺史大人用心良苦,也是为了灵香郡主的终身大事,卑将虽然愚笨,但是又怎么能不领会呢?卑将愿谨遵刺史大人之命,尽力做好宴席。”
武德一连串说这好听的话,果然花儿都能给他说开了。
林让说:“光是尽力,显然不够。”
武德一阵尴尬,拱手说:“是是,自然如此。”
武德想了想,偷偷瞥了一眼林让。
看得出来,林让虽不爱见自己,但是到底同意了这门婚事,还让自己置办订婚宴,所以终究是有所让步的,如此一来,武德便想利用林让的这层让步……
武德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在林让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说:“刺史大人请留步!”
林让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离开,微微回头看着武德。
武德刚才一时口快,现在林让真的站住了,他又有些后怕,腿肚子转筋的感觉。
武德咳嗽了一声,说:“是……是这样的,刺史大人,不知……不知刺史大人手头是否宽裕,能不能……能不能稍微借卑将一些银钱,卑将也好……”
开口借钱,恐怕是武德这辈子遇到最难的事情了,毕竟开口借钱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面子不好看,里子也被看的一清二楚。
林让转过头来看着武德,嘴角似乎挂着一丝“冷酷”的笑意,摇了摇头,说:“不可。”
武德没成想被这么干脆的拒绝了。
旁人如果拒绝借钱,都需要找几个理由,例如什么兄弟,我手头最近也很紧。
或者兄弟,我媳妇儿最近生孩子,实在拿不出钱啊。
再或者,我娘亲的表舅的侄女儿的婶子的朋友最近生病了,钱都已经借出去了,兄弟来得实在不巧。
总之各种各样的借口,一听就知道是搪塞,随便找几个用用也就是了。
哪有林让这般直接开口拒绝的。
武德一时间体会到了尴尬的极致,站在原地还保持着拱手的动作,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也不知道该摆什么样儿的表情。
武德硬着头皮说:“可是这……卑将奉命筹办宴席,如果这……这实在拿不出如此多的银钱来,这可如何是好?当真不是卑将抠唆,卑将已经将自己所有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毫不保留,可着实还是不够用啊!”
武德准备跟林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过他险些忘了,林让就是一个无情无理之人。
林让淡漠的看着武德,说:“既然如此……”
武德竖起耳朵倾听,不知道林让会给自己什么好法子,或者干脆给自己一条活路。
哪知道林让顿了顿,便说:“不如卖肾罢。”
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