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算是忙碌完毕,棚子搭建整齐。
魏满满身是汗,与嬴子云走回来,站在詹孔明的面前。
魏满颇为得意的说:“詹先生,怎么样,子云你使唤也使唤了,打不打算归顺于孤?”
魏满的口气十分傲气,似乎觉得十拿九稳一样。
毕竟就在刚刚,那么多的难民叩首称赞,魏满难免有些沾沾自喜。
哪知道小孔明却一脸淡然地说:“魏公何出此言呢?日前魏公答应孔明使唤嬴将军,只是说考虑相不相信魏公,又没说考虑归不归顺魏公。”
“你……”
魏满一听,脸上的笑容登时收敛了,换上一股怒气与肃杀,阴测测的说:“你敢消遣孤?!”
小孔明没有一点子畏惧,坦然的说:“孔明如何敢消遣魏公,只是事实本就如此。”
魏满冷笑一声,说:“好!那你说,为何还不归顺与孤?”
小孔明很直白的说:“因为魏公的品行不嘉。”
“什么?!”
魏满冷笑说:“品行?品行不嘉?詹先生,你怕是眼睛不好使罢?方才那么多百姓称道,对孤叩首,你却说孤品行不嘉?”
小孔明还是十分淡然,说:“魏公对于百姓,并非出自真心,只是做一些表面功夫,拉拢百姓罢了,这样的假品行,也可以称作品行么?”
魏满“呵——”的笑了一声,说:“你说的不错,孤就是为了给百姓看,但这又怎么样呢?孤的确是放了粮食,放眼天下,哪个主公会为百姓付出这么多?这还不够么?”
小孔明眼看着魏满的冷嘲热风,却岿然不动,说:“自然不够,魏公倘或想要霸天下,已经足够,但想要德天下,自然远远不够……孔明尝听说,魏公的实力远远超出燕州陈公,但为何陈公德望于天下,而魏公无德于天下,魏公不曾反省么?”
魏满一时间被说得哑口无言。
就在此时,林让却“啪啪啪”的抚掌三声,说:“詹先生辩才出众,令人敬佩。”
小孔明说的对,魏满的德行德望远远不及陈继,这是魏满的软肋,不过林让又觉得,如果让魏满去做一个真正的良民,那是绝对不能的事情……
魏满气势汹汹便回了营帐,黑着脸坐下来,恶声恶气的说:“这个詹孔明,太不识抬举!”
林让坐下来,说:“魏公,这天底下,哪个名士能识抬举了?”
魏满听罢了,忍不住有些头疼,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如果说这天底下,最识抬举的名士,那恐怕就是段肃先生了,可问题是段肃先生那根本不是名士,他是毒士……
而且当年魏满收归段肃先生的时候,也经过了一番波折,差点斩了段肃先生,当时越觉得段肃很不识抬举。
这么一看,收揽谁都不容易。
别说是段肃先生了,就连当年魏满带着林让的时候,也曾经觉得林让很不识抬举。
当年和林让磨合起来,那真是历历在目,每次魏满都被撅得毫无面子,这么一回想起来,詹孔明还是给面子了……
魏满回想起当时的事情,不由想笑。
魏满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那你说,这詹孔明如此不识抬举,孤该怎么将他收拢过来?”
林让想了想,说:“三顾茅庐。”
“三顾茅庐?”
武德三顾茅庐,拜访卧龙先生,不就是这个道理,诚心所致,金石为开。
魏满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
因着小孔明已经说出自己不会归降,所以嬴子云也不必再给小孔明当“丫鬟”了,又回去训练自己的兵马。
小孔明一个人在营帐中休息,这会子便有人走进来,说:“詹先生,魏公有请。”
小孔明不知是什么事儿,拄着拐杖出了营帐,跟着仆从往幕府营长而去。
幕府营帐中只有魏满一个人,连林让都不在。
魏满见到小孔明走进来,登时脸上挂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很是亲和的说:“孔明来了,快坐罢。”
小孔明狐疑的看了一眼魏满,孔明?叫得竟如此亲切,仿佛他们很是熟络一般。
小孔明坐下来,魏满便把一份军报递给小孔明。
小孔明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将军报展开去看,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魏满竟然发兵两万,前去汉东郡支援,帮助汉东太守詹玄,抵抗入侵。
魏满笑的十分亲和,说:“只要你肯归顺孤,这份军报便能安排下去,如果你觉得两万兵马不足,没关系,孤可以拨三万兵马,甚至四万兵马,不过一些杂牌军罢了,见到孤的军队,还不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魏满侃侃而谈,小孔明则是淡漠的看着魏满,说:“魏公这是在要挟孔明么?还是在要挟叔父?”
魏满一听,脸上的笑容登时就凝固了,肃杀的说:“你说什么?”
小孔明淡淡的说:“难道孔明说得不对么?魏公以孔明归顺为由,控制出兵,这不是要挟孔明么?这封军报一到汉东,叔父必然知道孔明就在魏公手中,亦不敢轻举妄动,这不是要挟叔父么?魏公一石二鸟,妙计。”
“嘭!!!”
魏满眯了眯眼目,其实也是被戳破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