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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人知道, 那便是列侯!
魏满死死钳住林让的肩膀, 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的,你为什么会知道……”
魏满一连串的发问, 林让根本来不及回答, 魏满又说:“你识得列侯?不……你若识得列侯,孤必然也识得你, 还是说你……”
魏满说到这里, 话音终于落了, 嗓子仿佛被人狠狠扼住一般, 根本不能发声,他心中有一个答案, 正在蠢蠢欲动。
但这种无稽之谈, 魏满又怎么可能相信?
魏满死死盯着林让, 林让抬头目视着魏满, 十分坦然,淡淡的说:“主公?”
他一出声,魏满立刻又说:“你怎么知道是小蛮弄坏的?回答孤!回答我!”
魏满的嗓音沙哑到了极点, 旁边有几个路过的仆役,纷纷往这边看过来,似乎觉得他们在吵架,主公好像发火儿了, 但具体为了什么不知情,也不敢过来蹚浑水,赶紧放下手头的事儿, 先离开再说,否则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岂不是惨了?
林让奇怪的看着魏满,说:“这不是小蛮弄坏的么?”
魏满想也没想,立刻回答,说:“当然不是,这是孤打碎……”
然后嫁祸给小蛮的……
魏满说到这里,不知怎么就说不下去了,因着魏满看到林让的眼神有些危险。
的确,很危险。
林让微微眯着眼睛,盯着魏满仔细打量。
好啊,原来并非是小蛮打碎的,当时林让还是宦官列侯,与魏满两个人刚刚想要成就好事,结果碎裂的玉佩就从魏满的袖子里滚了出来。
魏满信誓旦旦的说,是小蛮不小心打碎的,自己怕林让伤心,所以才偷偷藏起来,准备复原之后再还给林让。
现在想一想,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依着魏满缺德带冒烟儿的性子,如果是小蛮打碎的,那么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告发小蛮,恨不能向林让举报小蛮的“恶行”,怎么会突然像一个慈祥的父亲一样,帮小蛮隐瞒呢?
林让眯起眼目来,心想原来是魏满,把自己最喜欢的玉佩给打碎了,这可是华旉老先生送给自己的,虽便宜了一些,不值五铢,但世间独一无二。
魏满只觉后背发凉,竟然出了一丝冷汗,这……
明明是自己质问林让,林让的眼神怎么有些奇怪?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大喊着:“主公!!主公!兄长,可找到你了!”
是魏满的从弟魏子廉,魏子廉从远处跑过来,呼呼喘着粗气,也没发觉那二人奇怪的动作,一把抓住魏满的袖袍,大喊着:“快!快走!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孤这里很……”
很忙。
魏满的话还没说完,魏子廉已经死拉活拽着魏满跑掉,一边跑一边说:“火!火烧眉毛的大事儿!”
林让一脸奇怪的看着魏子廉拽着魏满离开,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佩,魏满走得太急,没能将玉佩取回去。
林让低头看了看玉佩,玉佩上面镶着金线,玉佩的表面被摩挲的已经发光发亮,看起来常年佩戴,已经养得比四五年前润了不少。
林让淡淡的说:“竟是他弄碎的。”
魏满的话还没问完,就被魏子廉火急火燎的拉走,一想到自己的玉佩还没找回来,便随便抓了一个仆役,说:“去跟奉孝先生说,孤回去便找他要玉佩,让他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舍中等孤。”
“是,主公。”
仆役很快便小跑着去传话,魏子廉赶紧说:“真的大事不好了,火烧眉毛,真的是火啊!”
魏满蹙眉说:“到底是怎么的?”
魏子廉急促的说:“陈继啊!陈继退兵了,连夜离开了鲁州!”
魏满冷笑一声,说:“陈继始终是老了,胆量也小了,他退兵是好事儿,为何火烧眉毛?”
魏子廉说:“陈继的确是走了,但是他满肚子都是坏水儿,竟然放了一把火!想要烧陈仲路!”
魏满眯了眯眼睛,放火?
“陈仲路的大军被烧了粮草,损失十分惨重,但问题就在于,现在天干物燥,火势容易蔓延,陈仲路的营地旁边有一处山林,火势直接冲上了山林!”
“山林?!”
魏满吃了一惊,似乎醒悟了过来。
之前魏满与吴敇合作演戏之时,疏散了城中的百姓,以免百姓受到牵连,因此都疏散到了隐蔽的山林里。
这样一来……
大火蔓延上了山林,这岂不是要将那些百姓活活烧死!
魏子廉呼哧带喘的说:“主公!快主持大局罢!好些兄弟们都跑去救火了,但是火势太大,如今无法控制,只能调取军队来救火了!可……”
魏子廉说到这里,登时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的顾虑魏满心中清楚,可如果调配军队救火,陈继和陈仲路万一杀了一个回马枪,该如何是好?
魏满只是略微思虑了一下,便立刻说:“救火!传孤的命令,可以调配一半以上的士兵,立刻救火!”
“是!”
林让不知魏满急匆匆离开为什么事情,他便自顾自往回走,正巧遇到了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