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从不后退,因此曹操十分器重夏侯惇。
有了这夏侯惇的令节,别说是深夜出营了,就算文和先生想要半夜上房揭瓦,士兵们也得给文和先生递梯子!
如此一来,士兵们当即便没话了。
文和先生神情一敛,微微挑起一面唇角,似若有若无的露出一丝不屑的哂笑,便要将令节收起。
就在此时……
“啪!”
一声轻响,伴随着响声,有人突然从文和先生后背出现,一把抓住了文和先生的手腕,连带着他手中的令节一起桎梏住。
那只手同样纤细,却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威信。
文和先生吓了一跳,心中“咯噔”一声,立刻回头,只见张让一袭月白衫子,静静的站在自己背后,一双冷漠的黑色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冰冰的注视着自己。
文和先生心中猛跳,强自镇定,说:“长秋先生?”
张让冷冰冰的看着贾诩,不知是不是错觉,或许是光线太过暗淡,或许是火光明明暗暗,总之文和先生一刹那仿佛看到了张让的笑容。
那冷冰冰的脸上,突然绽开一个冷冰冰的笑容。张让不笑之时有一种清高冷傲之感,不知为何,张让一笑起来,非但没有融化那清高与冷傲,反而衬托着张让有些怕人,令人后脖子一寒。
张让声音很轻,但掷地有声,说:“文和先生,豫州刺史孔大人的营中出现了水土不服的士兵,长秋为何不知?”
“这……”
文和先生眼目乱转,似乎在想办法,说:“兴许……兴许是主公体恤长秋先生劳累,因此……因此没有与长秋先生言明罢……”
文和先生的话刚说完,就听得“哈哈哈哈”的大笑声,随着爽朗的笑声,一个高大的男子突然从昏暗的营门边转了出来。
此人不是文和先生口中的主公曹操,还能是谁?!
曹操走出来,笑眯眯的说:“哦?是么?我曹操这般温柔体贴,竟连自己都不知晓。”
文和先生眼看到张让,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如今却看到曹操,登时心中只剩下一片惨淡,心头不安的跳动也渐渐平息下来,竟比方才还要冷静的多。
何止是曹操,与曹操一并走出来的,还有曹操的义子曹昂、第一飞将吕布,并着张奉等等。
曹操笑起来,说:“文和先生,我等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文和先生果然没有辜负我等的希望。”
文和先生目光一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主公这是何出此言呢?”
曹操也没有废话,摆摆手,说:“搜!”
曹昂与吕布大步上前,一人押解起文和先生,另外一人将他身上的药箱子拽下,直接打开。
吕布十分粗暴的将要箱子一倒,“哐啷!”一声,里面的东西就全都散落了下来,落了一地,包括辎重粮草的文书,还有营中布防等等机密文件,全都在其中。
文和先生一见如此,不由闭了闭眼睛,此时再无什么心存侥幸,那张温柔和煦的面具也撂了下来,瞬间撕破,只是冷笑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张让淡淡的看着曹昂押解着文和先生,说:“起初大家本以为董卓派来的细作,是假意投降的张绣,不过现在想来,张绣本人不过是个弃子,对么?”
文和先生听到张让说话,没有回答,又“嗤”的冷笑了一声。
张让也无需他回答,淡淡的说:“董卓谨慎又功于心计,张绣只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双保险,本就是一心想要暴露出来,混淆视线的弃子罢了,而文和先生您,心思缜密细腻,才是董卓派来的那个真正的细作耳目,对么?”
文和先生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多看了张让一眼,但眼眸冷的厉害,似乎并不把张让放在眼中。
张让踱了两步,并不在乎文和先生那鄙夷轻贱的目光,继续说:“那日你故意在张绣面前,劝他不要做糊涂事,其实是说与长秋并主公听的,你早就知晓长秋与主公藏身在暗处,所以故意将张绣暴露在我等面前,对么?”
现在想一想,其实在张绣的暴怒,也有文和先生很大的功劳,那日张让和曹操不经意听到了张绣与文和先生吵架,文和先生故意戳透了张绣是内应的身份,其实便是故意说给张让和曹操听的。
很可惜的是,张绣本人却并不知情,他在董卓眼里,不过是那个双保险,而非董卓想要认的义子。
可以说董卓从来都不缺义子,张绣又远没有吕布过人,董卓为何会派他做这个细作,简直铤而走险。
那日之后,张绣果然上钩,张绣怕一直与自己不和的文和先生在曹操面前暴露自己,于是便安排了死士来诬陷文和先生就是细作。
张让再一次开口,嗓音冷冰冰的说:“若长秋猜的无措,那日你主动留宿在元让营中,便是想要洗清自己的细作嫌疑,好一招以退为进,对么?”
文和先生听到此处,又笑了一声,不过那笑声已然不是十分轻贱旁人,而是有些哂笑自己。
文和先生“嘴脸刻薄”,脸上可未曾见到一丝温柔柔软,完完全全是一张尖利模样,死到临头却还在发笑,说:“你既如此聪慧谨慎,为何留我到今日?”
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