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本想让张让“暴跳如雷”,就算不能如雷,怎么也要下一场阴雨,稍微阴霾一些。
但未曾想……
张让坦然的令他心惊。
“吃亏?”张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疑惑,看着曹操,说:“让是男子,为何吃亏?”
虽张让现在是个宦官,纵使不健全,到底是个男子,又不用曹操负责,也没什么吃亏一说。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疼的还是自己,而张让是那个冷眼旁观的人。
曹操无奈之下,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拿出书契放在张让面前,说:“书契在此,咱们温存的事儿你忘了,这你不会也忘了罢?”
因为曹操与张让昨日并无半点温存,所以张让自然不记得,而书契这事儿张让记得,虽不是很清晰,但仔细一看书契便全都想起来了。
张让点头,干脆的说:“记得。”
曹操笑说:“即使如此,你可不能抵赖。”
张让冷漠的看着书契,冷漠的看着曹操,说:“我说过,让不偏爱钱财。”
他说着,把书契拿起来,塞在曹操手中,又说:“让答应过的事情,绝不反悔,现在曹校尉可以走了。”
曹操没想到张让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主儿,他们都发生“那样的关系”了,张让脸上竟没有半点的尴尬,还立刻就撵自己走。
曹操想到这里,又是头疼,又是气怒,又是无奈。
张让见他不走,就说:“曹校尉可以走了,让想要沐浴更……”
“更衣”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曹操突然一步欺上,一把捂住了张让的嘴,不让他说话,还轻轻的“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门外有人偷听。”
有人偷听?
张让眯了眯眼睛,立刻不再说话。
如今众人一行从雒阳逃出来,张让是个宝藏,董卓自不可能放过张让,而陈留王可是先帝遗留下来的唯一正统,董卓也不可能放弃小包子。
董卓寻不得宝藏归来,还发现他们逃出雒阳,必定雷霆大怒,决计会下令通缉他们。
如今的众人很可能已经是朝廷的通缉犯,因此不便表露身份。
曹操一路上从未表露身份,卫老虽看出来了他们,但并没有对旁人多说什么,因此眼下知道他们身份的人,恐怕只有卫老一个。
突然来了一个扒门偷听的,曹操自然十分戒备。
曹操对张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悄声摸到门边,突然有如猎豹一样,迅捷无比的“哐!”一声打开门。
屋舍的木门突然被打开,就听得“啊呀”一声,一个苗条的身影登时栽了进来,险些栽在曹操怀中。
曹操闪身躲开,眯着眼睛打量,就见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美妇人。
那妇人跌进来,吃了一惊,连忙起身来作礼,面上有些尴尬,嘴里给自己圆着,说:“贱妾见过二位贵客。”
曹操戒备的说:“你是何人?”
那妇人身量妙婷,风情万种,但对于张让那种天然不胜的风情,眼下的妇人便显得有些故意做作了。
妇人款款的说:“贱妾乃是这卫家少爷的妾室,去年我家夫君不幸病逝,唯独留贱妾孤身一人。”
妇人说到这里,不知为何,曹操脑海中登时跳出昨日张让醉酒的胡话。
“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喜欢寡妇……”
曹操:“……”
曹操摇了摇脑袋,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
那卫家寡妇就说:“贱妾听说二位贵客住在此院,因此特来探看,瞧一瞧有什么所需所缺,贱妾好令仆役送来,万勿怠慢了客人。”
卫家遗孀说话的时候风情万种,曹操起初以为那遗孀是在给自己抛媚眼,不过后来曹操才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那遗孀眼神差得很,竟然是在朝着靠里的张让一直暗送秋波抛媚眼儿。
曹操便说:“多谢款待,若有什么需求,我们只管跟卫老支会便是,也方便一些,不劳烦了。”
曹操说着,毫不客气,生怕寡妇在舍中多逗留一会儿,自己就要被扣上喜欢寡妇的罪名。
曹操立刻将那卫家遗孀“赶”出了门,看着寡妇走远,眯了眯眼睛,他可不管这寡妇是耐不住丧夫的清苦,还是另有所图真的来偷听,无论如何都不可多做牵连。
曹操果决的将人赶走,刚一回头,就见张让已经站在自己背后,贴的很近很近,张让的呼吸几乎喷洒在曹操的颈间,十分清晰,带着一丝丝说不清的暗昧。
就在曹操感觉暧昧,略有浮想的时候,张让已经扶着门板,声音清冷的说:“即使如此,曹校尉也可以走了。”
“嘭!”
张让说着,门板一掩,曹操正好被拒之门外。
曹操一愣,这是他第二次被张让拒之门外,当即气的头皮发麻,“砰砰砰!”狠狠拍了三下门,沉声说:“张让,你给我开门!”
“张让!”
“听到不曾?你若不开门,可别怪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的有人惊讶的道:“主公?您这是……?”
曹操一回头,就见张让的义子,自己的部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