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完全不懂得感情,他轻轻蹭了一下曹操的掌心,目的自然是为了提醒曹操注意,他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奇怪。
但在普通人的眼里,这种动作实在太过“暧昧”。
曹操被张让握住了手腕,手心里还似羽毛一样轻轻划过,这让曹操身体一震,眼中登时流露出一股嫌恶之色来,毫不掩饰。
张让有些奇怪的看着曹操,对方似乎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提醒,反而眼神“诡异”。
曹操嫌恶的看了一眼张让,想他年轻气盛,二十出头血气方刚,曹父更是官拜太尉,权倾朝野,想要巴结献媚的美人数不胜数,何时轮到一个宦官朝自己谄媚了?
曹操皱了皱眉,随即就要抽回手来,但他这一抽,张让却握的死紧,并没有把成功手抽回。
张让见他没有看懂自己的提醒,又朝曹操打了一个眼色,不过张让神态冷漠,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变化,曹操仍然没有看懂张让的提示。
只是有一瞬,叫曹操觉得,眼前这个昔日里权倾朝野的大宦官,竟生得无比清秀,比下了不少绝色美人,尤其是那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眼睫又长又密,像羽扇一般,随着眨眼的动作,眼睫微微颤抖,冷漠的神情配合着瘦削的面孔和羸弱的身材,自有一种不胜的风流之感……
曹操和张让两个人“斗智斗勇”,那边另外两个校尉因为做贼心虚,所以多注意了一下,登时觉得不对劲,握紧兵器朝他们走了过来。
张让一看,提醒没有效果,便突然张了张口,声音略微沙哑,却十分镇定的说:“他们要杀你。”
张让的话音一落,四下登时只剩下了萧索的风声,“嗖嗖”的掀起地上的黄沙。
曹操立刻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校尉。
两个校尉站在曹操背后,大约距离三四步,两个人的手都死死握着自己的佩剑。
随着张让的话音一落,那两个校尉对视一眼,当即大吼一声,抽出佩剑,直接往曹操头上砍去!
曹操立时反应,佩剑“唰——”的一声引出鞘,紧跟着是“当——”一声巨响,一下隔开两个校尉的偷袭。
旁边的士兵们不少,眼看三个校尉缠斗在了一起,起初是怔愣,然后不知谁喊了一声“抓住张让!”,随即轰然混乱起来,大家目光全都聚集在张让身上,一个个仿佛见到羊的恶狼般,抓起兵刃,一哄而上,就要去哄抢张让。
先皇去世,各地军阀引兵入雒阳,雒阳城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士兵,全都处在苟且偷生的窘迫境况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砍掉脑袋。
而这个时候,张让好像就是一个香饽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并不是张让本人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领,而是张让的宝藏让人丧失理智。
雒阳城的人似乎都听说过这样一个传闻,张让的宝藏落起来比雒阳城北面的北邙山还要高,张让的宝藏摊开来可以从长乐宫绵延到二十里之外的夕阳亭,张让的宝藏甚至可以填平显阳苑的湖水……
只要得到了张让的宝藏,别说逃离这水深火热的雒阳城,就算招兵买马乱世称雄,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张让双手被铁链绑着,双脚也被绑着,根本无法移动,士兵们看红了眼睛,一拥而上,互相推搡谩骂着,全都来抓张让。
就在这个时候,“啪!”一声,张让眼前银光一闪,曹操的长剑一下劈中张让脚上的铁链,“卡!又是”一声脆响,宝剑削铁如泥,锁链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曹操的大手一把抓过来,搂住张让的肩膀,将人一带,猛地带到怀里,带着张让跃开三步。
张让脚上的锁链虽然被砍断,但是双手还被捆着,他被曹操一带,一下撞进曹操怀里,因为没有防备,也没有缓冲,曹操的胸口硬得好像钢板一样结实,撞得张让鼻子发酸,生理泪险些坠下来。
曹操搂住张让的细腰,带着人快速后退,随即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将人一提,直接扔上马背,自己一个翻身,动作迅捷的犹如一只猎豹,也快速跃上,双手圈住张让,稳住马缰,立刻喝马。
高头大马打了个响鼻,踏着黄沙狂奔而去,一时间只剩下背后的大喊声和啐骂声。
“曹操竖子!”
“快追!快!”
“别让张让跑了!”
“该死阉党!”
张让双手被绑着,坐在马上,圈在曹操身前,骏马一路飞驰,狂奔在黄沙满地的北芒阪上,曹操专门捡偏僻的地方,一下冲出北邙山中,没多一会儿,立刻就将身后的喝骂声甩了个干干净净。
张让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咧咧的秋风打在脸上,四下黑漆漆的,尤其穿入了树林,就更是黑的不见五指。
张让唯独能感觉到的,就是后背紧紧贴着自己的体温。
他的脑子里千回百转,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如今他已经穿到了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就该仔细想想要怎么活下去。
众人哄抢张让,两个校尉不惜斩杀同僚也要得到张让。曹操虽然保护了自己,但是张让明白,曹操保护自己的目的也是为了宝藏。
可偏偏张让是个“冒牌货”,他是半路杀出来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