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但在回京的第一日,他就想见她……
“喂,这么好笑的事情你怎么不笑?”孟子辉觉得他怪怪的。
宋言回神,“不知道说什么。”
孟子辉也不气,只凑近,揽了揽他肩膀,“我说,你也快二十四了,总不能一心扑在鸿胪寺上,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终身大事,宋叔叔不在京中,我和清之在呀,你要看上了哪家姑娘,就同我们说,我和清之带你去提亲。”
他不说还好,宋言恼火看他。
好在差不多到了内宫门外,百官都在内宫门外列队,等候早朝,孟子辉终于收敛了些,两人都在鸿胪寺任职,因为陛下有意加大鸿胪寺在朝中的影响力,所以他二人的品阶刚好够早朝队伍的尾巴上。
正好卓新路过,见了宋言驻足,惊喜道,“平乐,你回京了?”
他们二人年纪相仿,自幼相处得也多些。
“昨日刚到。”宋言应道。
“十分好,晚上替你接风洗尘。”卓新拍了拍他肩膀。
宋言低眉笑笑。
卓新如今是平远王,他一到,内侍官便上前让众人准备入朝。
临近腊月,年关前这一两月是朝中最忙碌的时候。大小事宜原则上都要赶在年前结束,再加上陛下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整个十一月,早朝上要议的事情很多。
宋言虽然离京半年,但朝中的事情其实大都清楚。
尤其是大半日的早朝下来,他也将国中和朝中的近况听得差不多了去。
鸿胪寺负责临近诸国关系的维护,对外出使,接待,还有很重要的一条,便是负责西秦国中对外的商贸往来管辖。早前的鸿胪寺职能基本被削弱无几,更无暇兼顾对外商贸往来之事,如今陛下有意在鸿胪寺上发力,除却对外关系的维护,更重要的一部分,便是对外商贸往来。
这趟去苍月,便是同苍月国中商谈此事。
此事为他主导,也需要他内事,外事皆通。
所以陛下让鸿胪寺官员破格参加早朝,就是要鸿胪寺上下内事外事皆通。此举的出发点,并未着只眼于短期的目标上,陛下虽是女子,但眼界和视野都在前人之上。
……
早朝一直持续到巳正。
朝事议完,宋言果真接了圣旨,升任鸿胪寺少卿之职。
朝中都晓陛下对他信任,也纷纷道贺。
早朝结束后,宋言去了御书房外候着。
涟媛见过户部,吏部,工部后,才在御书房见了宋言。
鸿胪寺少卿已是要职,宋言是需至圣驾前谢恩。
今日早朝到了巳正才结束,早朝后又在御书房见了户部,吏部和工部官员,涟媛正头昏脑涨,见了宋言来,奏折放在一处,轻叹道,“朕今日累了,不要再提朝事了。”
“臣领旨。”宋言低眉笑了笑。
涟媛也笑着上前,他惯来是这一辈中聪明稳妥,也最风趣的一个。
涟媛随口道,“许久没回京了,昨晚也没和你好好书说话,朕今日还叫了几个京中后辈一道入宫陪朕用饭,你也一道留下吧,正好稍后朕要同你说会儿话。”
“是。”宋言应声。
宋言跟在涟媛身侧,从御书房往瑞和殿去,路上,涟媛随意问起是否经过了苍月的几处地方,宋言知无不言。涟媛也叹道,哪处的汤圆好吃,哪处猪尾巴入味,还有哪处的糕点新奇等等。
涟媛是女帝,感兴趣的都是零食。
宋言握拳轻咳,“臣是尝了一路的酒,也能分辨得出哪处的酒不同了。”
涟媛笑道,“那等上君回京,你可以多和上君多聊聊。”
宋言也跟着笑起来。
言辞间,有内侍官从后撵了上来,“陛下。”
内侍官应当是有要事要单独同涟媛说,涟媛朝宋言道,“平乐,你先去。”
宋言拱手应声。
行至瑞和殿苑外,苑中有嬉戏声传来。宋言驻足,陛下方才是说召了京中亲近的后辈子弟入宫,眼下,应当是在瑞和殿中玩耍。
陛下待京中子弟亲厚,所以瑞和殿也一改早前的死寂沉闷,听眼下的声音应当是在踢毽子玩。
宋言入内,目光却在看见卓卿时,倏然一滞。
卓卿在苑中拎着裙子踢着毽子,嘴角的微微扬起,眼中是许久不见的笑意,明眸清澈,明艳动人。如画卷中的仕女图,又有画卷勾勒不出的神采韵致。声音散在冬日的风里,颦笑都让人动容。
宋言目光僵住,心中似是春燕掠过湖水,掀起层层涟漪,平静不下来。
苑中除了卓卿,还有其他几个京中子弟。
孟子辉今日才说起过,卓卿到了说亲的年纪,府中提亲的人踏破门槛。陛下同平远王府走动亲近,尤其对平远王府的几个孩子都很照顾。
今日陛下说是召了京中亲近子弟入宫陪她一道用饭说话,来得都是京中各个世家的子弟和卓卿。不用想,他也猜得到陛下是想从中意的京中子弟里给卓卿挑选合适的人。
当不当,正不正,将好赶在今日。
宋言思绪间,众人惊呼一声。
卓卿踢毽子的时候正好踩滑,摔了,身旁几个年轻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