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艾最近开始学织围巾了,起因是她有一天清晨扑进霍言臻怀里的时候,想亲他的脸没亲到,唇瓣直接贴在了他冰凉的下颌角上,结果把自己冷得一个激灵。
想到别墅里的供暖确实不足,阮艾当天就从红眼丧尸那里要来了针线,打算亲手给霍言臻织一条围巾。
由于两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阮艾也没想瞒着他,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研究针法,霍言臻表面上平静如常,实则在私底下跟沈黎川炫耀了不少回。
然而两天过去了,阮艾织了拆、拆了织,折腾了那么久只织了十几针,距离成品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霍言臻也没办法了,期待冷却下来后还不忘在她旁边调侃:“没关系,慢慢来,等你织好了直接挂我坟头就行。”
阮艾白了他一眼,继续琢磨针法。
到了年三十那天的时候,围巾终于织了一个手掌那么长,霍言臻看着阮艾熬黑的眼圈心疼得不行,好说歹说劝她放下了针线,还叫她到门外看自己往门上挂灯笼。
“这是在干什么?”
霍言臻挂好灯笼,从椅子上下来,“准备过年啊,等会儿还要贴春联呢,虽然现在条件不怎么好,但你不是说过自己以前很少过年吗,所以为了让你体验一下,该有的东西我都尽量给你找来。”
阮艾沉默了一下,低声应道:“好。”
这即将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过年。
随后,霍言臻和红眼丧尸一起出了趟门,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大叠红色的纸回来。
霍正嵩洗了洗毛笔,就开始在桌子上写对联,沈黎川和一群丧尸围在旁边观摩他遒劲的笔法,非常捧场地鼓着掌,“这书法一看就是大家之作啊,我头一次见到写得这么漂亮的春联,霍爷爷您可真厉害!”
旁边的丧尸不太懂他们在干什么,但也学着沈黎川的样子欢呼:“吼吼!”
霍正嵩朗声大笑,“好久不动笔,下手都生涩了不少,不过也别只让我一个人写,阿红你也来试一试。”
红眼丧尸把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笔,在红色的方形纸上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福”字。
霍正嵩朝他竖起大拇指,“看得出你从前的笔法非常成熟老练,只不过因为手部肌肉僵硬影响发挥了,不然的话我这个老头子就得在引以为傲的书法上输给你咯。”
丧尸们欢呼得更起劲了。
红眼丧尸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几声。
一旁的霍言臻对阮艾小声说:“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爷爷这么开心地和朋友相处了,没想到他会和红眼丧尸成为忘年交。”
阮艾看着心情愉悦的红眼丧尸,“我也没想到。”
写完几副对联后,霍宜琳还用剩下的红纸剪了几幅精致的窗花,阮艾在旁边亲眼见证了一张普通的红纸如何经过一双巧手变成图案华丽的窗花,她暗自心惊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贴在窗户玻璃上。
霍宜琳专心剪完最后一幅窗花后,才发现阮艾已经不在她身边,而是去别的地方帮忙了,她放下剪刀一抬头,却冷不丁地与一只丧尸幽绿的眼睛对上。
霍宜琳一僵,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即使是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她独自在私下里看到丧尸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恐惧。
还好这只丧尸只是从玻璃窗外经过,而且他似乎察觉到了霍宜琳对自己的排斥,在刚对上目光的时候就迅速别开脸,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她。
霍宜琳见丧尸走远,捂着心口松了口气。
另一边的沈黎川摇摇晃晃地站在椅子上比划了半天终于把横批给贴好了,却没想到招来了宋扬的吐槽:“沈黎川你贴的那是什么?都快歪到你外婆家去了。”
沈黎川扶着墙不敢动,“你没看到顾昱在下面一直摇我椅子吗?我叫他过来明明是让他帮我扶着的,没想到净会帮倒忙。”
顾昱仰头看着他,发出一阵轻快的吼叫,似乎是被沈黎川的窘迫给逗乐了。
宋扬骂骂咧咧地把沈黎川拽下来,“拉倒吧,你就是站在平地上也会贴歪,让我来,你在下面看着。”
没过多久,春联和窗花终于贴好了,整栋房子一下子就变得有年味起来。
到了傍晚,除了手脚不便的霍正嵩外,其他人都在厨房或者客厅里做年夜饭、包饺子。
阮艾初次上手有些不得要领,最开始包的那几只饺子甚至还没下锅就已经漏了,旁边的霍言臻一边笑一边包好一个精致漂亮的饺子放在案板上,“包不来的话就去旁边歇着吧,我把我包的全给你吃。”
阮艾摇头,倔强地表示要继续包下去,“宋扬包的比我的丑。”
霍言臻看了一眼宋扬的手边,发现他包的饺子就像一堆形状不规则的石头,凌乱而且畸形。
他有些嫌弃地皱了下眉,“宋扬你在包饺子还是包手榴弹?”
“老大你还别说,我这饺子虽然长得丑但是结实啊,不像某人包的,每一个上面都留了孔让出气呢。”
阮艾眼睛一眯,把手里的饺子皮攥成了一团。
宋扬正往面皮上放馅的时候,背后莫名窜起一股寒意,紧接着他就听到自己肩膀后方响起一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