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 卢修文他爸和你说啥了?”
在卢家待的这小半天,有大半卢父都在和赵向东说话,男人和女人们不是坐在一块, 姜宁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 但白天也不好问, 只能等晚上回了小家才提起。
她蹙眉, 老实说这回是老赵家理亏, 难道这就成了攥在卢父手里的一个把柄了吗?
“没事, 就是聊些政策风俗啥的。”都是随意聊开的话题,意在保持气氛加深感情。
当然,加深感情是卢父一厢情愿的想法。
赵向东给床里侧的小儿子掖了掖被子, 又习惯性摸摸额头, 一切如常。他返身躺下, 搂着媳妇儿把她略有些冰的手捂住。
“卢修文受伤这事,只要当时没有掀开就没事了。”赵向东顿了顿,做出评价, “卢庆儒是个聪明人。”
卢庆儒, 就是卢父。
和聪明人打交道,要比笨人舒坦多了。卢父既然打算继续维持这段儿女亲家关系, 他就会端正态度, 不会摆姿态让人厌恶。
赵玉燕虽然伤人, 但归根到底还是他儿子做了恶心事, 要是赵家人缓过来后想起这茬, 心生不忿, 反而不美。不如将事情做得漂漂亮亮,让赵家人心生好感。
至于赵玉燕打伤丈夫这事,揭过去其实也就彻底过去了,等伤都好全了再回头看,更可能会被归类于家庭矛盾,能运作的空间很大。
赵向东看得很明白,伤人这事已经彻底结束了,对于赵家人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我和卢庆儒说了,燕子既然嫁入了卢家,就是卢家人,她言行若有不妥当需要管束的,卢家自行管束即可。”
“我爸年纪大了,病了一场后身体大不如前,我们兄弟几个希望他能安享晚年,不要太费神。”
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在不要太过分的情况下,若赵玉燕犯毛病,卢家直接下手管束即可,不需要顾忌赵家。但这前提是,消息不能传回赵家让赵老头知道烦心。
这是兄弟几个商量过后得出的结果。
赵老头病了一场衰老得十分快,半月前的健壮老人已不见踪影,他的精气神像被一场大病掏空了大半,拿筷子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兄弟三个心酸难受,不知天高地厚的没良心妹妹,和垂垂老矣的亲父,毫不犹豫的,他们选择了后者。
赵母没吭声,默认了。
就这样的话,赵家能和卢家维持良好的亲家关系。
卢父心领神会,大喜之余,他当场还表示,请赵向东放心,他家绝不会亏待赵玉燕的,不管吃穿喝用,他能给儿子的,儿媳妇也有一份。
在赵玉燕不知情的情况下,两家人已经达成默契,之前间隙一扫而空,各取所得。
“卢庆儒是个聪明人,只要燕子安分守己,她的日子不难过的。”
赵向东最后结论,姜宁听了却暗暗摇头,想要她这小姑子安分,估计比较难。
不过人总是会适应环境的,吃了几次亏以后,估计就会老实点吧。
她耸耸肩,“希望吧。”
“好了,咱们不说这事了。”
赵向东抛开这个话题,笑着亲亲媳妇儿的脸颊,“这半个月委屈你和安安了,咱们明天去南坪村好不?”
他挺愧疚是,媳妇和儿子长途跋涉,和他回老家过个年,糟心事却一波接一波,没一天平静的,连去姜宁娘家村里都给耽误了。
姜大伯是姜父的亲大哥,姜宁既然回来了,本来年前就该去一趟,还有关系亲近的姜家族人。
“好啊,咱们领安安去一趟刚好赶上拜年。”
姜宁冲丈夫安抚一笑,说实话她除了儿子发烧气愤以外,其他感触不大。不过换了赵向东,估计就得难受多了。
人还累,回来这半个月他几乎都泡在医院里头。
她拍了拍丈夫的背,以作安抚。
赵向东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
“宁宁睡吧。”
“嗯。”
*
次日是年初五,赵向东和姜宁早早起来,抱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胖儿子,往南坪村赶去。
任务还挺重的,姜氏家族大,就算只走亲近人家数量也不少。
从早到晚,赶场了十几户人家,不过总体来说都十分和谐,笑着进门笑着出来。安安也十分高兴,他红包收了非常之多,自己裤兜衣兜都揣满了不算,还往姜宁包包里放了好些。
养了好些天,小胖墩的精气神恢复了,勾着小腿坐在他爸怀里,攥着红包,得意洋洋冲他妈咯咯笑着。
安安虽然小,但也知道红包是个好东西。
“这小子。”
姜宁没好气,唇角却翘着,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走咯,咱们吃饭去。”
中午饭是返回姜宁大伯家里吃的,许久不见一回,还是大过年的,大伯母金桂枝没弄出啥奇葩事,对侄女一家和颜悦色。
当然,金桂枝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是很大一个原因。
说起这个,姜宁就不得不吐槽一下她刚知道的新鲜事儿了。
堂姐姜艳有消息了。
没错,就是当初那个勾搭堂妹男友吕文伟,好不容易梦想成真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