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姜宁送走了早早出门的赵向东,喂饱了咿咿呀呀的白胖儿子,就准备上学了。
“二哥,这是干啥呢?”
她刚来到前厅, 就看到了她二哥,瞅着被塞进手里的保温壶, 她一脸狐疑。
话说她二哥很疼爱她不假, 但类似提汤送饭之类的婆妈工作, 他一向都是不干的。
姜红兵咳嗽一声, “食堂没啥好吃的, 你刚出月子没多久,三丫也受伤了, 我让刘婶炖了乌鸡汤,你俩正好能喝。”
姜宁眨眨眼睛, 话说学校的食堂还可以的, 清淡合适她吃的菜也有,她前天还特地嘱咐了她妈, 说不能折腾着带饭了, 她吃食堂就行。
当时姜红兵也在的呀。
所以,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从昨夜起一直不高的情绪终于提了起来,姜宁狡黠一笑, 冲她二哥挤了挤眼睛, 挨过去压低声音道:“嗳, 二哥, 我是不是要有二嫂了呀?”
姜红兵无奈抚额,话说小妹不聪明办不好事儿,太聪明当哥的压力也很大啊。
他揪着她的耳朵摇了摇,“想要二嫂就给我好好办事儿,不过呀,你先别急着问急着说。”
姜宁心领神会,女孩子脸皮薄嘛,尚在萌芽阶段的关系也不适宜被人注目,否则容易引起不良后果的。
她一脸严肃,“保证完成任务。”
姜宁提着任务保温壶,先跑一趟宿舍,正准备出门的孙甜甜有些诧异,不过见她手上的保温壶就恍然,“先搁屋里吧,你还喂安安自己带饭的比较好。”
她的伤已经没啥事了,说着还帮忙接过保温壶,随手就要搁在桌上。
姜宁松手让她接过去,笑吟吟状似不经意地说:“这是我二哥让我拿的呀。”
“他说我才刚出月子,你也受伤了,食堂没啥好吃的,昨晚一回家就嘱咐了刘婶给炖的。”
孙甜甜动作顿了顿,瞅了一眼保温壶,她脚下一转,“宁宁要不咱们搁柜子里得了,这好歹是吃的。”
说着,她拉开自己书桌下的小柜子,把保温壶放进去,然后锁上。
姜宁暗笑,看来有戏啊。
孙甜甜似乎也觉得的自己举动有些此地无银,一向大方爽朗的姑娘有些羞窘,侧头锁柜子时,耳根有些红。
姜宁状似不觉,大大方方挎着她的胳膊,笑道:“好了走吧,咱家这壶保温效果好着呢,保证中午也热着呢。”
“那就好。”
孙甜甜见好友并无疑问,松了口气,她不是扭捏的性子,脸色很快就恢复自然。
进了教室,同学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讨论话题只有一个,就是昨天丁倩的事。
有说现世报的,人在做天在看,但这是极少数,更多人或惋惜同情,或惊惧,心有余悸。
姜宁和孙甜甜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下了课以后,有同学提出去看望丁倩,响应者众。
姜宁孙甜甜昨天已经看过了,本来再去看望一遍也没什么,但想起丁倩那个爱迁怒的性子,避免麻烦,其实两人是不大乐意的。
但一班同学都去,独独两人拒绝显得有些冷血,而且落在丁倩眼里,怕还成了心虚。
她们没责任,也不怕啥的,去就去。
选了一个没有课的下午,几十号人齐齐出发去市医院,交通工具是姜红兵的货车,他听小妹和孙甜甜去看望丁倩就蹙了蹙眉,主动提出要帮忙并陪同。
他虽然和丁倩只短短照过几面,但据这个小姑娘的言行举止判断,对方显然不是个明理懂事的。
他还是跟着吧,不跟不放心。
孙甜甜和姜宁一起坐驾驶座旁的位置,因为后面有外人在,姜红兵也没说什么,只低声问了几句她的伤势。
孙甜甜脸有些烫,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过还是小声答道:“不疼了,都是小伤。”
姜宁暗暗一笑,侧头看风景,装作没听见。
不过,两人很快就轻快不起来了,因为进了医院上了住院楼以后,离得远远的,就听见一阵乒铃乓啷,紧接着是丁倩竭嘶底里地嘶吼:“出去!出去!我不要换药!”
她声音不复往日清亮,很是沙哑,显然不是头一次闹腾了。
大伙儿连忙紧走几步。
只见单人病房七零八落,水果篮子被砸了,桃子杏子青枣橘子滴溜溜地滚了一地;铁皮暖壶也被从桌上扫下,“乒乓”一声玻璃内胆破碎,滚烫的热水溅了一地。
那两个来帮忙换药输液的护士吃了一惊,连蹦带跳地退后,还是被热水溅到一点点,幸好春天.衣服不薄,两人皱了皱眉,却没有面露痛色。
“倩倩,倩倩。”
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冲上前,紧紧抱住竭嘶底里的丁倩,哭道:“妈的倩倩,你听话,换了药打了针,才能好的。”
姜宁认得她,对方是丁倩的妈妈王蕊,这个往日光鲜亮丽的美妇,如今一脸憔悴,眼睛还肿着,泪水淌着淌着,哭了出声,“我可怜的倩倩啊!”
“换不换药都不会好了,好不了了!!”丁倩使劲挣扎,王蕊除了加重力道抱住她,别无他法。
母女齐齐哭泣,丁倩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