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拍正日子是周日。
姜宁最近比较嗜睡, 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眼皮子像被胶水黏上一样, 不费一番功夫她睁不开。
“再睡会吧, 反正竞拍在下午, 东子也没到家,多睡会也没啥的?”
絮絮叨叨的是姜母, 进了十一月份,她就和闺女睡一床方便照顾了, 月份渐大姜宁独睡, 一家子都不放心。
姜宁侧躺着, “嗯嗯”迷迷糊糊应了几声,就陷入了黑甜乡。
等再清醒的时候, 赵向东正坐在床沿,眸光柔和看着她。
“宁宁醒了。”
赵向东收回轻抚她腹部的大掌, 俯身连被子带人一起抱在怀里,掖了掖被角, “冷吗?”
他低头,用脸贴了贴她的脸颊, “昨夜下了雨夹雪, 气温降了很多。”
姜宁诧异,“真的吗?”
她冲窗户仰了仰脸, 毛玻璃也看不见外面, 只不过, 映在窗棂子的天光倒挺暗的, 显然天气不咋地。
她懒懒地靠回丈夫怀里,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笑道:“我不冷呢,屋里暖和的很呢。”
这宅子以前是有些身份的人住的,正房厢房都建有火墙,家里早备好的煤炭,姜母觉轻,昨夜雨雪一下她就起了,让点了炭盆放进火墙里,屋子暖烘烘的,一点不冷。
不过赵向东还是把她的胳膊安回被子里去,自己紧了紧被子搂着。
姜宁轻笑,手臂失去自由,她仰头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
这咬着咬着就变成亲吻,两口子一星期没见了,都想念得很,最后赵向东不得不按住媳妇儿,闭目微微喘息,按平复体内躁动。
媳妇儿都怀孕七个月了,他可不敢再干啥,想了只能亲亲嘴儿,过过手瘾,完事自己憋着。
好半晌,他身体才恢复平静,睁眼小心将人放在床上,“宁宁,咱先去吃早饭吧。”
他吃了早饭才出学校,姜宁还饿着呢。
赵向东开了衣柜取了厚衣服,他十分乐意伺候媳妇儿,给穿好衣服鞋帽,戴上围巾,抱到房门口才放下。
要是在两口子的小家,他能将人直接抱到餐桌,但在媳妇娘家就只能算了。
一打开房门,冷空气扑面而来,姜宁裹得厚实,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杏眼,感觉还行。
院子里湿漉漉的,夫妻俩手牵着手,沿着抄手游廊出了前院。
姜父姜母,姜建设兄弟都在客厅,日杂土产公司的竞拍安排在午后,但兄弟俩都腾出一天时间来了,上午也能和家人聚聚。
姜宁欢快地喊道:“爸妈,大哥,二哥。”
“哎!”大家都笑着看她,姜母招手,“宁宁快吃早饭,都要九点了。”
她一边往闺女走去,一边吩咐刘婶去厨房端早饭。
刘婶是姜家聘请的保姆,孙鑫介绍过来,纺织总厂几十年方老邻居,知根知底,用得很能放心。
本来,刘婶的丈夫和儿子媳妇都是纺织厂职工,家里不需要她出来干活的,可惜前段时间厂里出了生产事故,刘叔腿脚致残,不能工作还得耗钱。
虽有赔偿金,但坐食总会山空,孙子孙女五六个,儿子儿媳压力很大,刘叔能照顾孩子,于是刘婶就想找个工作。
厂里暂时没有适合岗位,孙鑫心里一动,就将人介绍过来。
姜家工资高福利好,活儿也不重不难,刘婶手脚麻利爱干净,手艺也好,主雇双方都非常满意。
姜宁吃着早饭,姜母就絮絮叨叨问昨晚冷不冷,想吃什么之类的问题。
母亲的关怀总是这样无微不至的,儿女需要她,她反而更高兴,于是姜宁想了想,撒娇道:“妈,我想喝鸽子汤呢。”
姜母笑得合不拢嘴,“能吃就好,妈给你做哈。”
她兴冲冲让刘婶去买老鸽,自己颠颠儿去厨房做准备工作。
“宁宁,那个竞拍下午几点开始呢?”赵向东也陪着去。
“下午一点三十分开始。”
接话的姜红兵,“咱们得提前一点过去,宁早勿迟。”迟到当放弃资格。
姜宁放下筷子,掏出手帕摸了摸嘴,“对,是得早一点儿。”
这事儿太重要了。
于是,家里提早吃了饭,姜宁十二点半就出发了,同去的除了赵向东,还有姜家兄弟。
“那妈晚点出门,正好把鸽子汤拎过去。”
鸽子汤还在灶上慢火炖着呢,三个大男人陪闺女出门,姜母没啥不放心的,她琢磨着晚点出门,正好把鸽子汤拎过去,给闺女加餐。
“行,那我让胡哥回来接你,妈你别一个人过去。”
西河坊越来越旺,混在里头“谋生”的人也越来越多,偷窃还好,最怕抢劫伤人的,她妈身边没人护着,姜宁不放心。
“嗯,好。”姜母一口应了,她也不是大意拿自己安全开玩笑的人。
兄妹三人连同赵向东,出了客厅往大门行去,院子里两条半大的本地狗子扑过来,拼命摇着尾巴,姜红兵忙伸脚挡开,不让靠近小妹,“大黑,大黄,边儿去。”
这两条狗是赵向东拜托战友找的,狗妈妈是狼和狗的种,忠心听话且凶狠,两崽子出生